命书入手的刹那，陆无涯只觉识海翻涌，仿佛有万丈雷霆在脑海深处炸裂开来。
无数画面纷至沓来——
他看见一条浩荡长河自虚空中流淌而出，河水不是水，而是无数武道意志的具现。
那些曾经被掠夺、吸收、融合的功法、气运、命格，在这条长河中化作一道道激流，汇入主干。
而在那万流交汇之地，悬浮着一块古老碑影，其形如山，其质若天，碑面之上刻着不可名状的文字，每一道笔画都似蕴含天地法则。
那是——“武道碑”！
但更惊人的还在后头。
画面一转，碑影之中缓缓浮现出一道身影，那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存在，声音却如洪钟大吕，直击心神：
“我乃长河之意志所化，名曰‘碑’。千年之前，我以自身为器，孕育规则，承载命运。历代宿主皆为棋子，唯有你……是那未被记载的变数。”
陆无涯心头狂震，浑身血脉似乎都被点燃，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与意志灌注而下。
原来，他并非穿越者，也非系统持有者。
他是——武道碑选中的“变量”，唯一一个未被命书记载的宿主。
换句话说，他本就不该存在于这场命运博弈之中。
“我……不是人，是碑。”陆无涯喃喃低语，声音沙哑而空洞，眼中浮现一抹不属于人类的古老印记，仿佛整个人正在被某种更高维度的意识侵蚀。
“陆无涯！”仪琳猛地睁眼，感知到对方气息紊乱，体内真元失控，立刻施展“净世莲印”，掌心结出一朵白莲虚影，轻按在他眉心。
“醒过来！”她低喝一声，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不是器灵，你是你自己！”
莲花之力涌入陆无涯识海，将那股异样的意志驱散些许，令他恢复几分清明。
与此同时，王语嫣已从命书幻境中脱身，脸色苍白，却强撑着整理手中资料，快速说道：“圣子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行动，他在调动‘天命锁链’，试图封锁整条武道长河！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天命锁链？”陆无涯皱眉。
“是上界圣子掌握的终极手段之一，能镇压命格、封印轮回、切断气运流通。一旦启动，我们这些来自不同世界的穿越者都将被困死在这条长河之中，永远无法脱离。”
段誉的声音从外传来，急促而凌厉：“我已经截获一名命奴，问出了关键情报！圣子正在‘长河源头’布置‘九曜归墟阵’，意图彻底掌控所有穿越者的命运走向。仪式完成之时，就是我们彻底沦为傀儡之日！”
众人神色骤变。
“还剩多少时间？”陆无涯沉声问道。
“不到三日。”段誉传音回道，“而且他已经派出了‘命狱巡使’，正向此地赶来，意图将我们一网打尽。”
“不能再等了。”陆无涯目光一凝，体内玄力翻腾，元婴中期的气息彻底爆发，“即刻启程，目标——长河源头！”
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异响，如同风雷交加。
云无痕抬手掐诀，眼神微动：“有人来了，不止一个。”
话音刚落，便见命库之外的虚空撕裂，数道黑影从中跃出，个个身穿黑袍，胸口绣着一只闭合的眼睛，正是圣子麾下的“命狱巡使”！
为首一人冷冷开口：“陆无涯，放下命书，束手就擒。圣子愿赐你一席之地，否则……便是逆命之罪。”
“逆命？”陆无涯嘴角微扬，眼中杀意暴涨，“我本就是命外之人。”
下一刻，他一步踏出，体内的武道碑虚影猛然浮现，碑文闪耀，一道无形波动扩散开来，瞬间掀飞三人！
其余几人反应极快，迅速结印抵挡，但依旧被震得吐血倒退。
“动手！”段誉怒吼，身形一闪，六脉神剑连出，剑光如织，封锁敌方退路。
阿紫也不甘示弱，袖中寒芒乍现，毒针暗器齐发，逼得敌人不敢轻易近身。
仪琳则稳守陆无涯身侧，双手结印，护住他不受反噬。
短短数十息，战斗便已白热化。
然而就在战局胶着之际，陆无涯忽然神情一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望向远方。
“什么意思？”仪琳追问。
“武道长河，并非单一流域。”陆无涯缓缓道，“它连接诸天万界，贯穿命运之线。而源头之下，另有存在……”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那里，藏着真正的答案。”
战斗仍在继续，但他们心中已有决断。
必须赶在圣子完成“九曜归墟阵”之前，闯入长河源头！
就在这时，段誉忽然传讯而来：“有一人在幽冥渡口拦路，自称……风清扬。”
陆无涯闻言，眼中精光一闪。
“他来了。”
仪琳低声问道：“他会帮我们？”
陆无涯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他曾被圣子操控多年，如今终于挣脱束缚……或许，他也想寻找真正的自由。”
他回头看了眼身旁众人，声音坚定无比：“走吧，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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