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退,东方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海面上的晨雾如轻纱般弥漫,遮蔽了远处的地平线。红海入口附近的航道上,镇海号领衔的舰队缓缓西行,船体在微波中起伏,桅杆上的大满水师旗迎风猎猎,气势雄浑。龙飞立于船首,身披黑色战袍,外罩一袭鲸皮制成的防水披风,腰间悬着佩刀,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遥望前方海域。他的身旁,王铁柱手持长矛,粗犷的面容上透着几分谨慎,似在随时戒备。
“都司,这红海入口,素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航道狭窄,水流湍急,若有埋伏,只怕不易应对。”王铁柱低声禀道,目光扫过四周,似在搜寻潜在的威胁。
龙飞微微颔首,沉声道:“铁柱所言极是,此地连接印度洋与地中海,商贾往来频繁,贡品船只多从此过,亦是海匪觊觎之所。昨日卡特琳娜之言,虽不明言,然其语气中,分明知晓此地暗流汹涌。我等须格外小心,不可大意。”他言罢,手指轻抚腰间海龙佩,佩上隐隐透出一丝凉意,似在提醒他,前路恐有不测。
正说话间,前方了望台上的水手忽高声示警:“都司,前方海面有异!似有船队交战,火光冲天,黑烟滚滚!”龙飞闻言,眉头微皱,抬手一挥,命水手递来远镜。他凝目远眺,只见数里之外,海面上果然有数艘船只缠斗,炮火轰鸣,喊杀声隐约可闻。其中一艘悬挂奥斯曼黑鹰旗的贡品船正被三艘挂着不知名小国旗帜的武装船只围攻,船体已多处受创,甲板上火光四起,情形危急。
“这是……覆海会的做派!”龙飞心头一凛,目光冷冽。那三艘武装船虽未明挂旗号,然其船体上雕刻的诡异海蛇纹饰,与他在马六甲追查海匪时所见如出一辙,分明是覆海会麾下爪牙。他转头对王铁柱道:“铁柱,传令下去,舰队全速前进,准备接战!这支贡品船既属奥斯曼苏丹所有,我大满水师岂能坐视不理?更何况,覆海会猖獗至此,竟敢劫掠苏丹贡品,其背后定有更大阴谋!”
王铁柱领命,立时挥旗传令,镇海号上战鼓擂响,舰队加速破浪而进,士兵们纷纷就位,火炮填装,刀枪出鞘,一时间杀气腾腾。龙飞立于船首,暗运真气,覆海诀心法悄然流转,周身隐隐有一层无形气劲涌动,似与脚下海水产生共鸣。他闭目凝神,只觉海流之声愈发清晰,细微的水波波动如耳语般传入心头,让他迅速判断出敌船所在方位与移动轨迹。
然未及靠近战场,右侧海面忽又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打破了晨雾的寂静。龙飞转目一望,只见一队轻快船只破浪而来,船首旗帜赫然是红月号的赤焰纹饰。卡特琳娜站在旗舰甲板上,一袭红衫随风飘扬,腰间弯刀寒光闪烁,身后数十名海盗手持刀斧,神色凶悍。她远远瞧见龙飞,隔空扬声笑道:“龙都司,怎地一早便这般热闹?我闻前方有战事,特来观摩一二,不想正撞见你大满水师出动,莫非也瞧上了这块肥肉?”
龙飞闻言,眉头微皱,未及答话,卡特琳娜已命船靠近,红月号与镇海号并驾齐驱。她跃身上前,足尖轻点海面,翩然落在镇海号甲板上,姿态轻盈如燕,显是身手不俗。卡特琳娜笑意盈盈,续道:“龙都司莫误会,那奥斯曼贡品船上,有一箱货物早被我‘预订’,今番不过是来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然我观那几艘劫船,分明是覆海会的走狗,势力不弱,若单独交手,我与你皆无胜算。不如暂且联手,先除了这帮祸害,再论其他如何?”
龙飞目光微冷,上下打量卡特琳娜,心头迅速权衡。此女目的不明,所谓“预订货物”不过托辞,其真实意图恐不在贡品,而在于借机试探覆海会虚实,抑或别有图谋。然眼下敌强我弱,若不联手,只怕难以全歼敌船,况且覆海会劫掠奥斯曼贡品,事关重大,若能借卡特琳娜之力探出端倪,亦非坏事。他思虑片刻,沉声道:“既是覆海会为敌,在下自无不战之理。卡特琳娜姑娘既有意联手,便请划下道来,若有半分虚言,休怪在下无情!”
卡特琳娜闻言,笑意愈深,点头道:“龙都司爽快!既如此,我红月号船队负责右侧突袭,牵制敌船火力,贵军自正面强攻,撕开其防线,而后两面包抄,务求全歼此敌。至于战后之事,待胜了再议不迟!”她言罢,不待龙飞应答,已转身跃回红月号,扬手一挥,号角再响,其船队立时转向,朝右侧敌船绕去,动作迅捷,显是早有准备。
龙飞凝视她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思,旋即转头对王铁柱道:“铁柱,传令舰队,随我正面冲锋,火炮齐发,务必撕开敌阵!但切记,留心红月号动向,此女不可全信!”王铁柱领命,挥旗传讯,镇海号率先加速,直扑敌阵。
战场之上,炮火轰鸣,海面震颤。覆海会三艘武装船火力凶猛,铁炮齐射,弹丸如雨,打得奥斯曼贡品船左支右绌,几近崩溃。贡品船上一名身着白袍的奥斯曼官员立于甲板,挥剑高呼,试图组织士兵反击,然声嘶力竭,难挽颓势。龙飞遥望此景,冷哼一声,手中覆海诀真气涌动,抬手隔空一掌,只听“轰”的一声,镇海号船首掀起一道巨浪,直扑敌船,浪头如刀,竟生生劈开一艘敌船的船舷,木屑飞溅,敌众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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