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的街道上已是一片忙碌景象。承泽府邸内的灯火虽已熄灭,但昨夜的筹谋却如余烬未冷,仍在每一人心中悄然燃烧。龙飞自承泽书房告退后,未曾回自己的临时居所,而是径直前往京畿卫戍军大营,准备落实与承泽商议已久的军民联合之策。
大满顺治元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北风如刀,刮过天京古朴的城墙,带来一丝刺骨的寒意。自老帝驾崩,朝堂动荡不安,战事频仍,百姓与军民之间的隔阂日深。承泽与龙飞皆知,若要在这乱世之中稳住根基,军心与民心缺一不可。于是,趁着冬日物资匮乏之际,两人定下计策,由京畿卫戍军精锐协助民间运输与分发防寒物资,承泽则亲自参与,向百姓宣扬军民一家的理念,以此拉近两方距离,亦为己方在朝野间再添声望。
天刚蒙蒙亮,京畿卫戍军大营外已然人头攒动。龙飞一身玄色劲装,外披一件墨蓝大氅,腰间佩着惯用的长刀,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立于营门前,身后是百余名精锐士兵,皆是甲胄齐整,目光如炬。这些士兵多是跟随龙飞数年,自南海边陲一路杀回天京的血性儿郎,对龙飞之命无不言听计从。
“诸位兄弟,”龙飞声音沉稳,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几分振奋人心的气势,“今日之举,非为战阵杀敌,而是为百姓谋福。我大满帝国,军民本为一体,然连年征战,彼此生疏,民怨暗起,此为隐患。今冬苦寒,朝廷虽有赈济,奈何粮道不畅,物资难及。我等身为卫戍之军,当为百姓分忧,护其周全。此事若成,不仅民心可聚,亦是大满江山之幸!”
“诺!”百余士兵齐声应道,声如雷动,震得营门前的雪尘微微颤动。
龙飞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翻身上马,喝令道:“启程!首批物资,先送城南贫户,其余分发点按序而至,务必井然有序,不得有误!”
随着马蹄声起,百余精锐护着十余辆装满棉被、炭火与粗粮的马车,浩浩荡荡出了大营,朝天京城南而去。沿途百姓见此景象,纷纷侧目,眼中既有好奇,亦有几分疑惑。毕竟,军士与百姓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卫戍军直属天子亲军,更是高高在上,今日却为运送物资而来,实是稀罕。
与此同时,城南一处开阔的空场上,承泽早已带着一众随从等候。他今日未着王服,只穿一身素蓝长袍,外披一件狐裘大氅,头戴一顶暖帽,显得清贵中透着几分亲和。随行的护卫皆换作便装,手中无刀剑,反倒提着些账簿与笔墨,似更像一群书吏。
“王爷,龙大人已从大营启程,约莫半个时辰便到城南。”一名随从低声禀报道。
承泽闻言,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空场四周。此处乃城南一处废弃校场,平日无人问津,今日却被临时清理出来,作为物资分发点之一。空场四周,已有不少百姓闻讯赶来,多是衣衫褴褛的贫户,裹着破旧的棉絮,面色蜡黄,眼中却透着几分期盼。
“传令下去,”承泽沉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发放物资,务必按户登记,不得有遗漏。老人与幼童优先,其次是青壮孤寡。若有胆敢克扣或争抢者,严惩不贷!”
“是!”随从领命,转身安排下去。
不多时,远处传来马蹄声与车轮滚动之音,龙飞率领的卫戍军精锐已然抵达。队伍甫一停下,龙飞便翻身下马,大步走向承泽,拱手一礼,朗声道:“王爷,首批物资已至,共计棉被三百领,炭火五十担,粗粮五百石,另有药材若干,足以覆盖城南三千户。”
承泽面露欣慰之色,点头道:“龙兄辛苦,今日之事,若能圆满,实乃我等心头一桩大善。”
龙飞笑了一笑,未再多言,转身喝令士兵卸下物资,一时间,校场上人声鼎沸,士兵与承泽随从协力将一担担物资堆放整齐,又按户分发起来。百姓排成长队,接过棉被与粗粮时,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有那年迈老者更是颤巍巍地朝龙飞与承泽方向叩头,连声道:“谢王爷大恩,谢将军大义!”
承泽见状,忙亲自上前搀扶,和声道:“老丈快起,朝廷本就该为民谋福,今日之举,不过是分内之事。尔等既是大满子民,我等自当护你们周全。”
此言一出,周围百姓无不点头称是,目光中对承泽的敬意更浓。龙飞立于一旁,目光扫过人群,面上虽无过多表情,心中却颇为欣慰。他自幼随玄洋子修行,行走江湖时也多以己力济人,今日见此情景,颇觉来京数月,终是做了一件有实效之事。
分发持续了近两个时辰,校场上的物资已去大半,百姓接连散去,空地上只剩些零散的杂物。承泽与龙飞并肩立于校场一角,遥望城南烟火渐起,神色均是轻松。
“龙兄,今日之举,颇见成效,”承泽低声道,语气中透着几分笑意,“百姓传颂,若长此以往,民心可为我所用,保守派再想以谣言挑拨,也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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