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雨如注的天气里,顾氏宗祠那扇古老而庄重的青铜门显得有些黯淡无光。雨水顺着门扉流淌而下,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门上的铜绿在雨水的浸泡下,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青苔味,这股味道混合着潮湿的空气,让人不禁想起这座宗祠历经的漫长时光。
沈星晚双膝跪地,静静地跪在那冰冷的黄道十二宫地砖上。她身着一袭素雅的旗袍,开衩处微微露出了膝盖上那触目惊心的淤青。
就在五个小时之前,老夫人手持那根象征着家族权威的龙头杖,面色凝重地指着天蝎座的星图,冷漠地说道:“顾家的媳妇想要取回家族的密钥,就必须从这星宿的方位一路爬过去。”
就在这一刹那,她突然感觉到手腕上传来一阵轻微的阻力。她低头一看,原来是腕间的铂金手链不知何时被卡在了狮子座铜雕的鬃毛里。她下意识地想要将手链挣脱出来,却发现越是用力,手链就越是被紧紧地缠住。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阵沉闷的撞击声。她心头一紧,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顾言在砸门。那砸门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重,仿佛要将这扇门砸得粉碎一般。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她不禁想起了去年的股东大会,当时顾言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犹豫地撕毁了那份联姻协议。那份协议就如同这扇门一样,在他的手中变得支离破碎。
而此刻,这扇门的第三道裂痕在闪电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就像是被撕裂的联姻协议一样,让人触目惊心。
"星晚!"嘶吼声混着雷声传来。沈星晚突然发力扯断手链,狮子座机关应声弹开,翡翠扳指在积水中映出诡异绿光。这是大爷爷看守的第一把钥匙,老人临终前攥着哮喘喷雾说顾家媳妇必须会观星。
第二道双鱼座机关在祠堂深处。沈星晚抹掉睫毛上的雨水,发现墙缝里嵌着半张泛黄婚书——正是她和顾言三年前签的契约婚姻协议。水渍在"假结婚"条款上晕开,将"假"字泡成了"真"字的模样。
"找到你了。"她指尖刚触及铜鱼鳞片,突然被拽进檀香弥漫的怀抱。顾言的白衬衫沾着木屑,颈侧有被碎玻璃划出的血痕,掌心却紧紧攥着宗祠地契的青铜匣。
"你怎么..."沈星晚话音未落,顾言突然咬住她扯坏的旗袍领口。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他竟用拆信刀在胸口刻出天蝎座星图:"老夫人说家主密钥需要心头血温养。"
青铜匣突然发出蜂鸣,沈星晚的铂金婚戒开始发烫。当她把契约婚书残片按在顾言胸口的伤口时,地砖下的二十八星宿图骤然亮起,第三把钥匙从穹顶的北极星方位缓缓降落——是装在琉璃瓶中的合卺酒。
祠堂门轰然洞开时,老夫人龙头杖上的琥珀正在剧烈震颤。顾言扯开浸血的衬衫,将合卺酒浇在族徽石雕上:"现在可以宣读解禁令了?"
***
解禁仪式在子夜的天文台旧址举行。
沈星晚握着半块翡翠扳指站在黄道线上,顾言的血正顺着她的手腕渗进摩羯座铜雕。十二位叔公的轮椅围成星轨状,电子屏显示着顾氏股票代码,每跳动一次就有机械臂在解禁令上烫金。
"最后一步。"老夫人突然掀开星图幕布,露出保险柜里的族谱,"用苏绣针法补全玄鸟的眼睛。"
沈星晚的绣绷在强光下泛起冷芒。这是母亲离家时带走的金星缎,每根丝线都浸过抗敏药草汁。当她将铂金婚戒的碎屑混入绣线时,顾言突然握住她的手刺向布料——针尖穿透玄鸟瞳孔的瞬间,穹顶突然投射出抗敏基金会的LOGO。
族老们的惊呼声中,顾言扯开西装内衬。防过敏贴片拼成的星轨图正在发热,投影在族谱上竟与玄鸟眼纹完美重合:"三个月前星晚就开始用顾氏祖传绣法改良抗敏布料。"他举起沈星晚被针扎破的手指,"现在这双流血的手,握着顾家未来三十年的命脉。"
老夫人龙头杖重重敲击地面,沈星晚突然发现杖头琥珀里的婚戒碎片在发亮。当顾言的血滴落在琥珀表面时,初代家主夫人的小像突然浮现——那女子耳垂上的星月坠子,竟与沈星晚此刻戴的抗体晶体耳钉一模一样。
"轮回..."二叔公的呼吸机发出急促声响。沈星晚趁机展开苏绣星图,抗敏药粉在射灯下化作银河:"这不是轮回,是顾家基因里刻着的过敏史终于等到解药。"
电子屏突然开始播放抗敏基金会宣传片,沈星晚在实验室调试星轨仪的画面与穹顶二十八宿重叠。顾言将合卺酒瓶摔碎在族徽前:"还要继续讨论禁令吗?顾氏股价已经上涨37%。"
暴雨在黎明前停歇。沈星晚靠在观星台残破的望远镜上,看顾言用解禁令卷轴给她包扎伤口。他拆了老夫人珍藏的羊皮族谱当绷带,烫金字在她小腿上烙出"永结同心"的星象符号。
"疼吗?"他舔掉她肘弯渗出的血珠。沈星晚屈膝顶住他胸口:"比舌下免疫治疗还差三个等级。"突然摸到他后腰的绷带,"什么时候受的伤?"
顾言笑着翻开西装外套,内袋里插着把老式黄铜钥匙:"闯地库取合卺酒时,被初代家主的防盗机关所赐。"钥匙齿痕组成猎户座轮廓,"不过值了,酒窖里存着1948年的抗敏药酒。"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沈星晚在顾言锁骨伤口处绣了颗六芒星。老夫人突然出现在天文台门口,龙头杖上的琥珀裂成两半,露出藏在里面的铂金婚戒图纸。
"拿去吧。"老人将图纸扔进香炉,"顾家不需要靠过敏遗传维持血统。"灰烬飘落在沈星晚的绣绷上,竟自动排列成新生儿基因图谱。
返程的车里,顾言正在用解禁令折纸飞机。沈星晚突然发现羊皮卷轴夹层里藏着张照片——二十岁的顾言站在老船坞,手里攥着她当年遗落的哮喘喷雾。
"原来这么早就..."她话音未落,顾言突然猛打方向盘。纸飞机穿过车窗,载着泛黄的照片冲向苏州河,在朝阳里化作燃烧的流星。
沈星晚的抗体耳钉在晨光中闪烁,顾言舔掉她颈间的血渍:"现在我是你的终生过敏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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