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工呼吸,是喂蜂蜜水。”顾云立无奈地解释,“你们听谁瞎传的?”
“不管怎么说,你和叶子明是真厉害。”另一个男生竖起大拇指,“当时全班都懵了,就你俩跟没事人似的,又是叫校医又是安排自习,比班长还靠谱。”
顾云立正想再说点什么,就看到叶子明背着书包走过来,身边也跟着几个“追随者”,七嘴八舌地问着昨天的细节。
“行了,快早读了。”叶子明皱着眉,把围过来的人拨开,走到顾云立身边,“你也被堵了?”
“可不是嘛。”顾云立叹了口气,“都快成动物园里的猴子了。”
两人并肩往教室走,一路上总有人偷偷看他们,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童世婷抱着一摞作业本从对面走来,看到这阵仗,忍不住笑出声:“二位现在是咱们学校的名人了,刚才我去办公室,连教导主任都问‘1班那两个沉着冷静的男生是谁’。”
“别提了,”顾云立摆摆手,“昨天就是碰巧。换了你,也能处理好。”
“我可不行。”童世婷摇摇头,“当时我吓得腿都软了,就看着你俩忙活。说真的,云立你当班长这两年,没白当。”
顾云立想起刚当班长时的手忙脚乱——第一次组织班会,紧张得忘词;运动会时没安排好后勤,让跑八百米的同学渴了半天。他笑了笑:“都是被练出来的。”
“其实最该谢的是老师。”叶子明突然说,声音很轻,“他平时对我们严,可真出事了,最先想到的还是我们。”
他想起上周晚自习,自己有道化学题没弄懂,班主任陪他在办公室讲到十点,临走时还塞给他一个苹果:“别熬太晚,身体是本钱。”
“是啊,”童世婷的眼神软了下来,“他明明有低血糖,却总说‘你们刷题辛苦,我这点累算什么’。上次降温,他特意把家里的暖风机搬到教室,说怕我们冻着影响做题。”
顾云立想起班主任办公桌上的药盒,每次改作业累了,就偷偷吃一片;想起他总穿那件洗得发白的羽绒服,却说“暖和就行,不用买新的”;想起他在家长会上说“我的学生,不一定非要考清北,但一定要堂堂正正做人”。
“等他好了,我们给她写封感谢信吧。”他突然说。
“我同意!”童世婷举手,“我来组织,让全班同学都签名!”
叶子明点点头:“再画张画,就画他在讲台上讲课的样子,旁边画满向日葵。”
走进教室时,早读课的铃声刚好响起。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投过来,不再是昨天的好奇,而是带着点敬佩。顾云立走上讲台,敲了敲黑板:“早读开始,今天我们读老师昨天划的重点段落。”
朗朗的读书声在教室里响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响亮。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课桌上,照在同学们认真的脸上,顾云立突然觉得,所谓良师,就是哪怕自己累得倒下,也会在学生心里种下一束光。
王维雄握着手机的手心全是汗,屏幕上“刘总”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他对着空气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镇定:“喂,刘总。”
“考虑得怎么样?”刘总的声音冷得像冰,背景里传来麻将牌的碰撞声。
“我们……同意了。”王维雄的声音有点抖,“您提的条件,我们都答应。就是想问一下,首款什么时候能放?车间这边急着用钱。”
“急?”刘总嗤笑一声,“王维雄,你当我是开慈善堂的?合同还没签,就想着要钱?”
“不是不是,”王维雄赶紧解释,“主要是电费明天就断了,工人工资也……”
“少废话。”刘总打断他,“明天上午九点,带唐大庭来公司签合同,签完字,首款下午到账。别迟到,我没时间等你们。”
电话“啪”地挂了。王维雄盯着黑屏的手机,低声骂了句:“神气什么?等老子翻身了,看谁求谁!”他转身想给唐大庭报信,手机却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与此同时,木雕车间里,唐大庭正对着一堆文件发愁。赵盈芝刚打来电话说王维雄和刘总谈妥了,他却心里发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他皱了皱眉,接起来:“喂?”
“是唐大庭吗?”电话那头的声音粗哑,带着股戾气,“你在‘优贷’借的五十万,今天该还了!赶紧把钱打到账户上,不然别怪我们上门催收!”
唐大庭愣住了:“什么优贷?我没借过钱啊。”
“没借过?”对方冷笑,“身份证号XXX,住址XXX,是不是你?别装蒜!再不还钱,我们就去你女儿学校闹,让她同学都知道她爸是个老赖!”
“你胡说八道什么!”唐大庭的火气瞬间上来了,“你们是诈骗团伙吧?我报警了!”
他“啪”地挂了电话,胸口剧烈起伏。邓溶端着杯水走过来:“谁啊?气成这样。”
“诈骗电话,说我借了高利贷。”唐大庭接过水杯,猛灌了一口,“现在的骗子真嚣张,连家庭住址都知道,这都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青青退学了呢,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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