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他能找的人只有沈芸。
但他现在已经是外门弟子,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白天是不允许出现在主峰的。
他只能晚上偷偷来找沈芸。
他也只能找沈芸了。
整个合欢宗,只有沈芸能帮到他。
之前他能被无衷长老挑中升为内门弟子,就是沈芸替他说了好话。
所以晏止觉得,只要沈芸再去找无衷长老说说情,无衷长老肯定会收回踢他出内门的成令。
晏止惊喜地看着沈芸。
他正想去找沈芸呢。
沈芸这就出现在他面前了,这不就证明他们两个之间缘分还没有尽吗?
晏止立马激动地压低声音跟沈芸道,“芸师妹,你帮我跟无衷长老解释一下,我真的不是那种品行不端的人,这次裴戾的事情是误会,都是裴戾陷害我。”
沈芸听得很不耐烦,“你欠我的十万中品灵石什么时候还?”
闻言,晏止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想说他哪来的十万中品灵石?
但又怕沈芸听了以后生气,不愿意帮他了。
犹豫了一会,晏止还是说了实话,“芸师妹,其实我本来打算进秘境以后多搜罗些珍稀药草,等出来以后将那些药草变卖还上你那十万中品灵石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出秘境,我储物袋里的东西全不见了。”
不仅那些他千辛万苦搜罗的珍稀药草,就连他猎下的妖兽都没了。
也就是说,这次测验,他很有可能零分。
晏止本来还打算上报宗门调查此事。
结果还没有来得及上报,他就因为被罚了。
晏止心里那叫一个悔恨。
早知道他就应该早点杀了裴戾,以除后患。
琼华女君跟无衷长老的处理他也很是不满。
就算他真杀了裴戾又怎么了?
裴戾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杂役。
为了个杂役对他罚这么狠,晏止至今没想明白。
他才是他师父的弟子啊!
看着晏止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沈芸这才想起段毅动的小手脚,心想,段毅还真是损。
一丁点东西都没给晏止留。
但不得不说,段毅干的很好。
沈芸故作不知晓此事,冷着脸戳破,“哦,所以是拿不出来?”
“是。”
晏止强忍着屈辱点了点头。
他露出疲惫脆弱的神情,无力地抬眼看着沈芸,“师兄现在真的很累,突然什么都没有了,我弟弟晏南受了伤,家中还来信责备我,要是我再丢了内门弟子的身份,我恐怕在家里更加抬不起头了。”
“芸师妹,之前的事情是师兄做的不对,师兄跟你道歉,你看在往日情分上,帮帮师兄,好不好?”
从前,他的芸师妹一听见他说累,就会心疼他,然后想方设法帮他解决问题。
晏止想,他都将他脆弱的一面表露给沈芸看了。
沈芸哪怕不会回心转意,也会念在旧情帮帮他吧?
毕竟,他们从前是那么的美好。
沈芸听到“往日情分”都笑了。
他们有什么往日情分?
原主单方面付出的往日情分?
晏止倒有脸说的出口!
要不是她初步拟定的计划里头有晏止的戏份,她现在就想把晏止弄死,再跟李忘怀讨张溶尸符,把晏止给溶了。
沈芸忍着怒火,冷声道,“你很累与我何干?你沦落到今时今日这种境地是我造成的吗?还是我是你娘?还得给你收拾烂摊子?”
晏止没想到沈芸如此无情,他那因为疲惫而泛起红血丝的眼里升起一抹黯然,眼尾都染上了抹薄红。
被踢出内门,他的确伤心。
但沈芸的无情冷漠,更让他觉得心痛。
沈芸可没空关心晏止是不是伤心,她满脑子只有要去藏书阁找书。
要是去晚了,藏书阁关了怎么办?
看守藏书阁的大爷每天亥时就关门。
想到这里,沈芸紧张地绕过晏止就要往藏书阁走。
晏止看着沈芸离开,心里好像空了一大块。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晏止脑子里骤然跳出一个想法。
那就是——不能让沈芸离开!
晏止下意识伸出手穿过夜幕去抓沈芸。
指尖尚未触碰到沈芸,一只修长的手已从旁边探出,倏地攥住了他的手。
那只手看起来修长似玉,但力气却出奇的大。
疼意迅速从手上蔓延开来,晏止额间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下一秒,一个冰冷而极具威严的男性嗓音透过空气,轻飘飘地从一旁落下。
“如果我刚才听的没错,她刚才拒绝你了,你还要死缠烂打?”
听到那个声音,一股寒意从晏止脚底一直窜到天灵盖。
晏止僵硬地抬起头颤颤巍巍地朝旁边望去。
当他看到身旁那个身材高大,冷着脸,居高临下睥睨着的男人时,他瞪大了眼睛。
“剑……剑尊?”
尘清霄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位剑尊不是从来不管闲事吗?
就连今日白天在朝露殿的时候,晏止也未曾听过这位剑尊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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