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花园中,将琉璃瓦染成金红色。
微风拂过,却带不走空气中凝结的紧张气息。
三股截然不同的威压在此处交汇,连飘落的花瓣都停滞在半空。
望舒一袭月华长裙静立亭中,裙摆上的星纹随着呼吸忽明忽暗,仿佛承载着整片夜空。
她指尖轻抚茶盏边缘,杯中倒映的月影泛起涟漪。
元凤慵懒地倚在石栏旁,鎏金凤钗垂下的流苏随着她转动手腕的动作轻轻摇晃,茶盏上升起的袅袅白雾在她指尖缠绕。
而白洛泱则局促地站在两人之间,九条雪白的尾巴不安地绞在一起,狐耳微微抖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三双美眸齐刷刷盯在江笛身上,让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即便是身为祖巫的他,此刻也感到了一丝压力。
"咳..."
江笛慢条斯理地端起青玉茶盏,修长的手指在杯身上轻轻摩挲。
他赤金色的瞳孔中流转着亘古不变的从容,棱角分明的侧脸在夕阳下如同神只雕塑般完美。
茶汤泛着琥珀色的光晕,映得他眉宇间的神纹若隐若现。
"既已赐你,此峰便认你为主了,洛泱。"
他声音平静如深潭,指尖在杯沿轻轻一叩,发出清脆的玉鸣。
这声音仿佛打破了某种禁锢,花园中的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白洛泱如蒙大赦,九条尾巴"唰"地舒展开来,在身后划出优美的弧线。
她迅速躲到江笛身后行了一礼,狐耳尖上的绒毛都透着欢喜:
"谢尊上恩赐!"
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雀跃,方才的窘迫一扫而空。
望舒与元凤对视一眼,月华与凤火在半空中无声碰撞,炸开细碎的光点。
江笛恍若未见,将茶盏往石案上一放,动作轻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至于称呼..."
他赤金眸子环视三人,目光所及之处,望舒的裙摆停止了波动,元凤茶盏上的热气也凝固了:
"修道之人,何须拘泥这些虚礼?!"
元凤朱唇微抿,鎏金凤钗上的流苏剧烈晃动。
她可是为了帮这混蛋说话才与望舒较劲,结果连个眼神回应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指尖不自觉地用力,茶盏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不如这样——"
江笛忽然展颜一笑,俊朗的眉眼舒展开来,方才的威严荡然无存。
他促狭地眨眨眼,露出一个让三女都警铃大振的表情:
"你们既然都如此青睐洛泱..."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要不三结拜吧?整个花园三姐妹?!"
"噗——"
望舒刚入口的茶直接喷出一道银虹,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
元凤手中的茶盏"咔嚓"裂开一道细纹,滚烫的茶水顺着玉指滴落,却在触及地面的瞬间化作火莲绽放。
白洛泱的尾巴再次炸成绒球,恨不能把脸埋进毛茸茸的尾巴里。
"帝!江!"
望舒咬着银牙一字一顿,裙裾上的太阴星图剧烈闪烁,整个花园的温度骤降,石桌上瞬间结出一层薄霜。
元凤更是直接捏碎了茶盏,琉璃碎片在掌心化作金红色流火,周围的空气因高温而扭曲。
江笛恍若未觉,执起青玉壶为三女重新斟茶。
沸腾的茶雾中,他侧脸如刀削斧刻般沉静:
"茶要凉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让三位佳人下意识举起了茶盏。
望舒的月华与元凤的火焰在茶汤上方交织成绚烂的极光,映得白洛泱的脸忽明忽暗。
小狐狸扭头假装研究天边的云彩,九条尾巴都快摇出残影了还在装傻。
江笛眉头一皱,心中暗叹女人当真麻烦。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同归于尽,都别活。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突然仰天长笑:
"盯着本座作甚?莫不是以为本座会娶你们不成......"
话音未落,月华清辉与炽烈火焰已同时破空而来,将他方才站立之处炸成齑粉。
江笛余光瞥见白洛泱仍呆愣在原地,九条尾巴僵直地竖着,狐眼睁得圆圆的。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空间法则在脚下流转,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
茶雾蒸腾消散,哪里还有祖巫的身影?!
只在空中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余音:
"我去金宁丫头那里看看!洛泱啊,这两位'贵客'就交给你好生招待了......"
白洛泱的狐耳彻底耷拉下来,在心里把自家尊上骂了八百遍。
说好的洪荒第一祖巫呢?!
遇到麻烦溜得比谁都快!
她看着面前两位神色不善的大能,九条尾巴不自觉地缩成一团。
"两位姐姐..."
她硬着头皮捧起果盘,尾巴讨好地摇摆着:
"尝尝新摘的灵果?!都是今早刚从后山摘的..."
元凤望着江笛消失的方向冷哼一声,鎏金广袖一甩:
"此事与你无关。"
语气虽然冷淡,但眼中的怒火已经消退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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