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深处传来的幽蓝蛀痕如毒蛇噬根,货栈地下密库的青铜星轨仪骤然发出刺耳鸣响!四壁水晶档案片疯狂震颤,无数暗金字迹在蛀蚀之力下扭曲、模糊、崩解!“不好!萧无言在蛀蚀密库根基!”楚晚晴清叱,怀抱焦尾欲阻,却被何济一把按住手腕!
“晚晴姑娘莫动!护好‘玄’字密档!”何济语速如电,身形已如鹞鹰般掠至中央星轨仪前!他并指如剑快逾闪电点向震颤最剧的坤位水晶!“‘固’字!”识海灵光炸裂!“‘固’字从囗从古。囗者,围护周全;古者,根基深厚!此蚀‘囗’部崩解在即,‘古’部本源动摇!破其‘古’部蛀噬,当强‘囗’部藩篱!取坤地位!贯乾天枢!”指尖神墨之力如金汤浇筑,精准刺入星轨仪核心坤乾交汇之点!
轰!无形气浪以星轨仪为中心炸开!那些幽蓝蛀痕如遭沸汤泼雪,发出“滋滋”惨叫瞬间褪去!崩解的水晶片被强行定住,暗金字迹重新稳固!何济指尖毫不停歇,顺势在虚空中龙飞凤舞写下一个巨大的“镇”字虚影!金字悬空,浩然正气镇压四方!密库内动荡立止!
“济哥哥!”沈雁秋抱着乌木匣惊魂未定。何济收指转身,眉心血印微光流转,气息却平稳如常,甚至朝她抛去一个安心的痞笑:“‘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雁秋抱匣的手若再抖,济哥哥这‘瘳’字可要失灵了。”沈雁秋被他逗得破涕为笑,娇嗔地瞪他一眼。
“哼!坏胚子就会耍帅!”唐蜜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挤过来,她腕上几只护主蛊虫被方才的地脉邪力震得萎靡不振,小脸煞白,“我的‘相思蛊’宝宝都吓蔫了!都怪那萧老鬼!”她委屈巴巴地将皓腕伸到何济眼前,腕间情蛊印记果然光芒黯淡。
“哟,蜜儿姑娘的‘相思’蔫了?”何济挑眉,指尖快如闪电在她“神门”“通里”两穴拂过!快!准!狠!《医蛊双生经》的温煦生机如春风化雨透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吟着《周南·关雎》,眼中促狭,“这‘雎鸠’都惊飞了,济哥哥只好当回‘君子’,替你的‘相思’压压惊。”暖流过处,情蛊印记重新焕发粉红柔光,唐蜜儿只觉心口那股憋闷感一扫而空,却故意撅嘴:“谁要你当君子!是‘逑’不是‘求’!坏胚子连诗都念错!”
林青萝默默递上一枚碧绿丹丸:“济哥哥,刚炼的‘守神丹’,能隔绝地脉邪气侵扰。”丹丸清香扑鼻。何济接过,指尖“不经意”蹭过她掌心:“‘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他目光扫过她裙摆沾染的药草碎屑,语带怜惜,“青萝妹妹采‘卷耳’采得裙裳都污了,济哥哥这‘怀人’之心,怕是要疼得‘不盈顷筐’了。”林青萝耳根飞红,细声道:“…无妨的。”
楚晚晴怀抱焦尾,清冷眸光扫过恢复平静的星轨仪,最终落回何济身上:“萧无言蚀库失败,必不甘心。听涛小筑有‘九音迷魂阵’守护,他强攻无果,下一步…定会抢在我们之前,赶往鲛人礁,强开归墟之眼!”她语如寒冰,“我们需即刻动身!”
“即刻动身?”唐蜜儿第一个跳起来,腕上银铃脆响,粉颊因兴奋染上红霞,“好呀好呀!去海边!我的‘相思蛊’最喜欢海风了!还能抓‘相思贝’!”她雀跃地转向何济,眼波流转,“坏胚子,这次去海边,你可不能再把我支开去采药!我要名正言顺地跟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名正言顺?”何济玩味地重复,墨玉眸子含笑看她,“蜜儿姑娘这‘名分’,是想要个‘红颜’呢,还是‘知己’?或是…‘专属蛊医’?”他故意拉长语调。唐蜜儿俏脸更红,跺脚不依:“呸!谁要当你的专属!是…是护卫!对!贴身护卫!保护你这弱不禁风的半字先生!”她挺起胸脯,努力做出英姿飒爽状,却更显娇憨。
“弱不禁风?”何济抚掌大笑,“‘有力如虎,执辔如组。’蜜儿姑娘是觉得济哥哥这‘虎’威,还需你这‘小辣椒’来添把火?”他篡改《郑风·大叔于田》,促狭目光扫过她气鼓鼓的脸颊。
“济哥哥,”沈雁秋柔声插话,指尖轻抚乌木匣,“动身自是越快越好。但鲛人礁远在东南,海路迢迢,需得可靠船只与熟谙水性的好手。金满堂那边…”她语带忧色。楚晚晴接口,清冷依旧:“金满堂的船队已被我暗中监控。三日前,他名下最大一艘‘破浪号’海船,借口试航新帆,已悄然离港,去向…东南。”
“好个金财使!真是‘破浪’先飞!”何济冷笑,随即展颜,“无妨!他破他的浪,我们坐我们的船!晚晴姑娘,听风楼在武陵,总不会只有金满堂一家有海船吧?”
楚晚晴颔首:“城南‘望海船坞’,有楼中暗舵经营的三桅快帆船‘追月号’,船体坚固,舵手可靠。只是…”她看向何济,“此船需‘玄月珏’合璧为凭,方可调动。且为掩人耳目,需以商贾身份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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