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头疼欲裂的痛觉刺激着原本已经麻木的心情,这是,我这是穿越了吗?
试镜走廊的白炽灯忽明忽暗,墙壁上贴着泛黄的《渴望》《编辑部的故事》海报。赵一霆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指尖抚过镜中这张年轻了十多岁的脸庞。原主的记忆像老电影般在脑海里不断闪回:初中辍学后怀揣明星梦从县城来到北京,挤在北影厂门口当群演,啃着冷馒头看其他演员被导演选中,为了省五毛钱路费徒步走回地下室......
"啪!"赵一霆打开水龙头,刺骨的凉水泼在脸上。他深吸一口气,从记忆深处调出原主为试镜准备的台词本。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标注,甚至用不同颜色的笔区分情绪转折,可最终还是因为过度紧张功亏一篑。
"下一位,赵一霆!"门外传来叫号声。
推开试镜室的门,七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除了导演张建国,赵一霆还认出了坐在角落的王制片——此人日后将成为影视圈资本操盘手,此刻却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手里攥着用旧信封改造的笔记本。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张建国靠在椅背上,眼神带着审视。
赵一霆没有像原主那样结结巴巴报简历,而是挺直脊背,目光沉稳地扫过众人:"各位老师好,我认为演员不该活在简历里。"他顿了顿,从口袋掏出枚硬币,"这枚光绪元宝陪我北漂三年,每次坚持不下去时,我就告诉自己——连百年前的铜锈都在等有缘人,我为什么不能再试一次?"
硬币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翻飞,折射出细碎的光。张建国坐直了身子,这个新人身上有种不符合年龄的从容。
"直接演许文强诀别戏。"张建国突然打断。
人工雨哗啦啦落下,浸透的确良衬衫紧贴在赵一霆身上。他垂眸看着地面水洼,仿佛看见二十年后自己在医院走廊绝望的倒影。当说出"忘了我"三个字时,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苦涩,睫毛上的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停!"张建国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会唱粤语歌吗?"
赵一霆心里一颤。在2024年,他为包装艺人恶补过各种方言,更何况这首《上海滩》早已刻进DNA。"我试试。"他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歌词本,老式卡拉OK机响起前奏。
低沉醇厚的嗓音在试音室流淌,唱到"爱你恨你,问君知否"时,赵一霆闭上眼,脑海里闪过母亲化疗时的苍白面容,闪过被资本碾压的那些夜晚。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全场寂静得能听见空调外机的嗡鸣。
"小王,把合同拿来。"张建国摘下眼镜擦拭,"片酬两千块,主题曲另算。"
试镜结束时,暮色已漫过四合院的飞檐。赵一霆握着滚烫的合同走在胡同里,忽然被街边报亭的《大众电影》封面吸引——封面人物是巩俐,封底印着即将上映的港片预告。他掏钱买下杂志,油墨香气混着烤红薯的甜香,恍惚间竟分不清今夕何夕。
"霆哥!"身后传来气喘吁吁的喊声。助理小王抱着牛皮纸袋追上来,"张导让我把定妆照的事跟您说......"少年突然愣住,盯着赵一霆手里的杂志,"您...您买这本干嘛?现在年轻人都看《当代歌坛》。"
赵一霆翻到杂志内页,一篇关于第五代导演的访谈让他瞳孔微缩。这是个大师辈出的年代,张艺谋刚拍完《大红灯笼高高挂》,陈凯歌正在筹备《霸王别姬》,而此时的港片,也正处于最辉煌的时期。
"走,去服装组。"赵一霆合上杂志,"我想看看许文强的风衣。"
服装间堆满布料和戏服,霉味混着樟脑丸气息。赵一霆在角落翻出那件标志性的黑色长风衣,布料已经有些发硬。他突然想起2024年某顶流明星的定制戏服,造价高达六位数,却永远穿不出角色的魂。
"小王,去帮我借把剪刀。"赵一霆扯下风衣腰带,在衣摆处比划,"这衣服太长,得改改。"
"改戏服?"小王瞪大眼,"这是道具组张师傅的活儿......"
"相信我。"赵一霆已经动剪,布料断裂声清脆利落。他凭借记忆里经典镜头的比例,将风衣下摆裁短十公分,又把袖口卷到手肘上方。穿上改过的风衣站在试衣镜前,镜中人褪去了原版许文强的老派,多了几分不羁与凌厉。
"霆哥,您这是......"小王目瞪口呆。
"90年代的观众,需要新鲜感。"赵一霆整理领口,"许文强不该只是冯程程的许文强,他得是上海滩的许文强。"
当晚,赵一霆在地下室的煤油灯下研读剧本。原主留下的笔记本里,除了台词还有密密麻麻的观影笔记——从《英雄本色》到《少林寺》,每部电影都写满分析。他翻到最后一页,一行潦草的字让心跳漏了一拍:"如果有天能红,一定要给娘盖新房。"
窗外传来零星的狗吠,赵一霆摸出那枚铜钱。在煤油灯的光晕下,铜钱表面的锈迹仿佛流动起来,隐约浮现出模糊的影像。他凑近细看,影像突然清晰——竟是《上海滩新传》的首播收视数据,破纪录的38.7%收视率在眼前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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