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理智告诉他,这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
但他的直觉,他那名身经百战的老兵的、在无数次生死关头拯救过他的直觉,却在疯狂地向他报警——这个人类,没有说谎。
“……你想让我做什么?”许久,萨鲁法尔才从那巨大的震撼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夜泽皓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破釜沉舟”意味的、决绝的笑容。
“我请求您,大王。”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在我所‘看’到的、那个仪式即将完成的最后期限到来之前,授权我,带领一支最精锐的、规模最小的‘利刃’小队,潜入纳兹米尔的核心。”
“去找到那个祭坛。”
“去打断那个仪式。”
萨鲁法尔死死地盯着他。
他知道,这已经不是一场“考验”了。
这是一个赌局。
一个将整个先遣军的命运,甚至部落的未来,都压在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类身上的、疯狂的赌局。
赢了,他们将扼杀一场未来的天灾,并可能因此,获得赞达拉帝国真正的、毫无保留的友谊。
输了……
他,以及他麾下最精锐的战士,都将悄无声息地,埋葬在那片充满了剧毒与未知的黑暗沼泽之中。
整个指挥大帐,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火盆里的木柴,在发出最后的、不甘的爆裂声。
最终,萨鲁法尔,这位一生都在进行着各种战役的传奇英雄,从他的王座上,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没有再进行任何的询问和试探。
他只是走到夜泽皓的面前,用他那只布满了老茧和伤痕的、如同钢铁般有力的大手,重重地,拍了拍夜泽皓的肩膀。
“好。”
一个字,如同山崩。
“我给你,一支队伍。”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给你,部落最锋利的战斧,和最致命的毒药。”
“但是,人类,”他的眼神,变得如同万年寒冰般锐利,“你最好,能把你吹过的牛,给我活着,带回来。”
萨鲁法尔那声如同山崩般的“好”字,在大帐中落下时,夜泽皓知道,他已经赢得了这场赌局的第一步。
但他心中没有丝毫的轻松。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他为自己,也为即将与他同行的“队友”们,选择了一条何等凶险、何等九死一生的道路。
“格罗姆卡什!”
萨鲁法尔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直接对着帐外,用兽人语,发出了一声雄浑的咆哮。
那位身经百战的兽人队长,立刻掀开皮帘,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单手抚胸,恭敬地行礼。
“大王!”
萨鲁法尔没有看他,他的目光,依旧如同两把利刃,死死地钉在夜泽皓的身上。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发布军令的口吻,说道:
“去,把我们最好的‘利刃’,和我们最致命的‘毒药’,给我叫来。”
格罗姆卡什队长虽然心中充满了困惑,但他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沉声应道:“是,大王!”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夜泽皓知道,萨鲁法尔口中的“利刃”与“毒药”,指的,就是他即将得到的、这支精锐小队的成员。他很好奇,这位传奇的兽人统帅,会为他,挑选出怎样两位“搭档”。
大帐之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夜泽皓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那因为紧张和期待而加速的心跳声。
大约十分钟后,帐篷的皮帘,再次被掀开了。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进了大帐。
当夜泽皓看清他们的模样时,他的瞳孔,不由自主地,猛地收缩了一下。就连他这个自认为对艾泽拉斯所有英雄和兵种都了如指掌的“玩家”,都不得不为萨鲁法尔这次的人选,而感到深深的……震惊。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牛头人。
但那并非普通的牛头人战士或萨满。她是一个女性牛头人,身材比普通的男性牛头人还要高大、魁梧,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她身上穿着一套由巨大野兽的骨骼和厚重皮革拼接而成的、充满了原始与狂野气息的重甲,背后,背着一面几乎有她半个人高的、由某种巨兽头骨制成的巨大盾牌。而在她的腰间,则挂着一柄看起来就分量十足的单手重斧。
她那双如同铜铃般的眼睛,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如同烈火般的战意和一丝对所有“非我族类”的审视。她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移动山脉。
夜泽皓立刻就从她的装备和姿态中,判断出了她的身份——一位极其罕见的、专精于“防护”的、真正的牛头人战争主母!
而在她身后,紧跟着的,则是一个与她形成了极致反差的身影。
那是一个兽人。
他身材并不算特别高大,甚至比普通的兽人战士还要精悍几分。他穿着一身紧贴着身体的、由暗色软皮和阴影布料缝制而成的夜行衣,将自己所有的身形,都完美地隐藏在了兜帽和面罩之下,只露出一双……如同万年寒潭般、不起丝毫波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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