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弥漫着厚重的雪茄烟雾,仿佛为这场对峙披上了一层朦胧的战幕。兰乔曦凝视着对面的皇甫荣耀,只见他指间的雪茄正明灭不定,袅袅青烟升腾而起,在暖黄色的落地灯光晕中扭曲、缠绕,宛如皇甫家人之间那错综复杂的关系。
“老二媳妇,你嫁入咱们皇甫家有7年了吧?”皇甫荣耀率先打破沉默,他靠在雕花真皮椅背上,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似笑非笑,如同深不可测的幽潭,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兰乔曦优雅地坐在柔软的天鹅绒沙发上,指尖轻轻摩挲着骨瓷茶杯的杯沿,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她抬眼望去,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在皇甫荣耀布满皱纹的脸上跳跃,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警惕与算计映照得无所遁形。
“可不是!”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声音轻柔却暗藏锋芒,“当年还是您和我父亲交好,定下的娃娃亲!”
皇甫荣耀食指敲了敲桌子,一声感叹:“老兰是个好同志啊!”说到“好同志”三个字时,他刻意加重了怅然语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兰乔曦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父亲葬礼那天的场景,那时的皇甫荣耀站在灵堂前,哭得涕泗横流,那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失去的是他的至亲。可谁能想到,在那虚伪的泪水背后,藏着的竟是吞噬兰家财产的贪婪之心。
“他和我妈走的时候还把我托付给您来着!”兰乔曦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追忆的意味,“我那时候小,不知道这人事险恶,多亏了父母拳拳的爱子之心。”她低头看着杯中微微荡漾的茶水,倒影里的自己面容平静,可内心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七年前,她天真地以为嫁入皇甫家是命运的眷顾,能在失去双亲后寻得一处温暖的港湾。如今想来,不过是踏入了一个精心编织的牢笼。
父母的遗嘱继承需要她结婚继承30%,10年后自己才能有孩子,才能继承剩余的70%,开始她并不理解,如今看来父母对自己的爱是真正的细致入微,甚至都已经知道了皇甫荣耀的那狼子野心。
皇甫荣耀弹了弹烟灰,烟灰簌簌落在描金的烟灰缸里,仿佛他轻易就能将别人的命运碾碎。“没想到咱们能亲上加亲,老二和你也算是一段港城佳话呢。”他的语气带着长辈的慈爱,可那虚伪的面具在兰乔曦眼中早已千疮百孔。
“佳话?”兰乔曦轻笑出声,笑声清脆却透着无尽的悲凉,“阿诚和我新婚夜当天就被他妈心脏病突发叫走了,后来就有了晚晴表妹和阿诚两情相悦,听说孩子也5岁了呢。”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故事,可紧握茶杯的手指却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新婚夜的孤苦、这些年独守空房的寂寞,以及发现丈夫背叛时的绝望,如潮水般在她心中翻涌。而这一切,都与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脱不了干系。
“你也别怪阿诚,你知道的你父母的遗嘱…”
“是吗?那就要多感谢您为我筹谋了!”兰乔曦微笑着说。
皇甫荣耀的瞳孔微微收缩,镜片后的目光变得锐利如鹰。他没想到曾经任人摆布的二儿媳,如今竟能如此镇定自若地揭开这些伤疤。
眼前的兰乔曦,褪去了往日的懦弱,眼神中闪烁着与她父亲如出一辙的清高与倔强。
“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对,没有好好管教阿诚!”他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可兰乔曦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那转瞬即逝的不悦,那是上位者被挑战权威时的愠怒。
“当然是您的错,子不教父之过。”兰乔曦直视着皇甫荣耀的眼睛,声音平静而坚定。表面上她波澜不惊,可内心却如同火山喷发般充满仇恨。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那个噩梦般的夜晚,蜷缩在办公桌下的她,听着皇甫荣耀与助理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剜着她的心。“现在兰江海已经死了,乔曦也已经把他父母的股份暂时交给我皇甫家管理,按照约定那5亿的存款应该兑现了!”那些贪婪的话语,在她的脑海中反复回响,原来自己一直信任的长辈,竟是害死父亲、觊觎兰家财产的幕后黑手。
书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此时连皇甫荣耀的脸都挂不住的阴沉下来。
皇甫荣耀轻咳一声,打破了这死寂的氛围,“说吧,老二家的,你想要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仿佛在施舍般,居高临下地询问着。
兰乔曦放下茶杯,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我能想要什么?在咱们皇甫家吃穿不愁,”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是我一直没收到我父母的股份的分红,我当时可是签的代管协议,可不是转让。”她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皇甫荣耀,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皇甫荣耀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随即又换上一副和蔼的笑容,“是父亲我疏忽了,以前你都不知道要的,我还以为你不缺钱,最迟明天我让公司马上给你打钱!”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哄骗,“但是乔曦啊,你要明白,维持一个公司也不容易,我先给你公司两年的分红,其他的等公司周转开了,我再转给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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