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只有对待……她二哥,才会用这么谨慎又保守得过分的态度。
西乾月缓缓地,带着犹豫和不确定开口了:“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西乾清这些年查到的所有关于二哥的人证物证,全都放在了这?”
苍南怔了下,猛地看向西乾月,声音都差点没收住:“你要把西山别苑打下来?!”
西乾月:“……”她……倒是还没想到这里。
没有得到西乾月的回答之后,苍南也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这实在不能怪苍南,他当惯了聪明人,联想能力绝对是一流。通常一般的情况下,旁人只要说了一句,他都会往下深推个两三句。由此,无论是说了的还是没说的,他都能得知一二。
显然,此时的苍南可能联想过度了。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重新回答:“那什么,咳咳……我开玩笑呢。你继续说,你为什么突然有这个猜测?”
西乾月觑了他一眼,对苍南的脑子简直佩服至极,她启唇说起正事:“只是觉得西乾清对西山别苑的重视程度很古怪。”
苍南也跟着思索了一阵,皱眉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我跟秦王这么铁的关系,他竟然一次都没有邀请我来过这。”
西乾月的嘴角一阵乱抽,实在是懒得搭理这人。
苍南兀自等了一阵,也没听到西乾月的回复,他挠了挠头又向西乾月那边靠靠:“月儿,让梁将军带人在这蹲吧,咱俩四处遛遛怎么样?”
西乾月还是装作没听见。苍南气闷,直接拽着西乾月的胳膊向树下一跃,强行把她拉下了树。
在挨了西乾月一巴掌以后,苍南如愿地跟西乾月单独两个人绕着落西山周围溜达。
落西山山阴一侧与延绵不绝的万兽谷接临。落西山在建成别苑之前偶尔也会有猎户踏足狩猎,但万兽谷不同。万兽谷的参天古木百年来静立在此,植被茂盛到无处下脚,更是野兽们的天堂,其中的危险可想而知。
因此,从万兽谷的方向潜入落西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连常年在北疆驻扎的苍南都知道万兽谷的可怖,西乾月也不认为真的有人会想不开到这种程度,所以她和苍南走到植被开始没过腰部的时候,就停止了深入。
静谧的丛林中满是自然的声音,除了很难看清周遭、路也有些难走以外,气氛好到有些安详。
在漆黑不见五指的林中,苍南突然觉得很闲手很痒,想要捡根树枝来玩。可那还得弯腰,是有些费劲……
然后苍南就感觉到了身前那簇比较高的植物,这个高度刚刚好,也不用弯腰。
于是他想也不想,伸手拍了把身前那棵不知名的植被。却不料这半人高的植物枝干上全是尖刺,当即扎了他一整个手掌。
“嗷!”
西乾月虽然看不见他的动作,但听得出来草丛突然被拨弄的声音,再结合一下苍南的反应,大概也猜的出来他干了什么,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准备原路返回。
还顺便不忘给苍南留了一句:“你是手欠吗?”
下一秒,一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西乾月的耳边,激得西乾月差点拔剑砍人。
苍南一把捏着自己被扎的手,将痛呼声咽在喉中,低声对西乾月咬牙切齿地耳语:“嘶……那什么……不是我叫的,我这还没来得及呢。”
西乾月的瞳孔微缩,立刻站定了脚步,右手摸上了自己的佩剑。是她疏忽了,她应该意识到才对,刚刚那声音虽说不远,但也不是紧靠她身边的苍南发出的。
苍南单手揽住西乾月的肩膀,想带西乾月退开些,却发现西乾月的脚像是钉在了原地,怎样都推不动半点。
苍南瞬间悟到了西乾月的想法——她要抓。
苍南在心底叹了口气,转了个方向,带着西乾月悄无声息地向着刚刚发出声音的那处摸索而去。这次,西乾月果真肯抬脚了。
月光被交错的枝桠盖的严严实实,只能凭借着偶尔萤火虫的光点和自己的夜视能力勉强向前。
苍南带着西乾月几乎无声地向着那边走走停停,然后停在了某处。
他不能确定那人有没有离开,也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动静,更不能确定那人的实力如何。唯一苍南能做的是,将西乾月往怀里揽得更紧了些,另一只手抚住了自己佩剑的剑柄。
西乾月将自己的呼吸声近乎完全收敛,站在原地默数着。
一息,两息,三息……
凝神中,周遭的声音在西乾月的耳中有些过于嘈杂了,虫鸣、鸟叫、风吹树叶声以及……呼吸声!
苍南也听到了。
但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手中的剑刚刚拔出一寸……
苍南怀里的人已经快如疾风地窜了出去,而他自己则如同被百公斤的野兽猛地冲撞,巨力之下推得跌倒向后,回过神的那一秒,人就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幸亏地上全是掉落的树叶和枝干,摔得也不怎么疼。
西乾月并未出剑,冲出去以后直接手握剑柄,分毫犹豫都无,剑鞘对着呼吸声响起的那处当头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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