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营地里搭起了一个简易灵堂。范喜良的遗体被安置在铺满白花的木板上,面容安详如熟睡。孟姜女跪在一旁,机械地往火盆里添着纸钱。
叶尘和章邯站在灵堂外围,看着陆续前来吊唁的士兵和村民。令叶尘意外的是,不少人眼中含着真诚的泪水——范喜良在这个世界线里似乎比原着中更有声望。
"他是个好人。"一个老村民抹着眼泪对叶尘说,"去年村里闹瘟疫,是范郎中冒险上山采药,救活了大半个村子。"
郎中?叶尘心中一动。在这个版本里,范喜良不只是个书生,还是个医者。这再次印证了世界线的偏差——原着中的范喜良没有这样的背景。
葬礼仪式很简单。几名士兵抬起棺木,向营地后山的小墓地走去。孟姜女跟在后面,手里捧着范喜良的牌位,步伐虚浮得像随时会倒下。叶尘走在她身侧,随时准备搀扶。
墓地选在一棵老松树下,视野开阔,能望见远处的山峦。当棺木缓缓放入墓穴时,孟姜女突然扑到棺盖上,放声痛哭。
"喜良!你怎么能丢下我!你说过会回来...你说过..."她的哭声撕心裂肺,连最硬汉的士兵都别过脸去不忍看。
叶尘上前想扶她起来,却被她一把推开。孟姜女的悲痛如决堤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她胸前的玉坠开始发光,起初只是微弱的绿光,很快变得耀眼夺目。
"小心!"章邯突然大喊,"退后!"
地面开始震动,松针如雨般落下。墓穴周围的石块剧烈颤抖,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摇晃它们。孟姜女浑然不觉,她的哭声越来越高亢,玉坠的光芒也越来越强。
"她控制不了那东西!"章邯拉着叶尘后退,"息壤玉感应到主人情绪失控时会自动引发地动!"
叶尘挣脱章邯的手,冲向孟姜女。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已经有石块从山坡上滚落。他必须阻止她,否则整座山都可能崩塌!
"孟姜女!"叶尘抓住她的肩膀,"范公子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孟姜女抬头看他,眼中的泪水在玉坠光芒映照下如同晶莹的宝石。她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玉坠的光芒开始减弱,地面的震动也随之平息。
"呼吸,慢慢呼吸。"叶尘轻声引导,"想想范公子希望你怎样..."
孟姜女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随着她情绪的平复,玉坠的光芒完全消失了,恢复成普通的玉佩。营地里的士兵们惊魂未定,窃窃私语着刚才的异象。
"对不起..."孟姜女虚弱地说,"我...控制不了..."
"没关系。"叶尘帮她擦去眼泪,"我们让范公子安息吧。"
葬礼在压抑的气氛中继续。当最后一铲土盖上墓穴,孟姜女在坟前摆上一束野花,轻声说了几句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话。叶尘站在不远处,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按照《孟姜女哭长城》的原着,范喜良应该葬在长城脚下,孟姜女哭倒城墙后才找到他的尸骨。但现在,范喜良已经入土为安,整个故事线被彻底改变。叶尘不确定该如何修复这个偏差,胸口的隐痛提醒他,时间不多了。
葬礼结束后,章邯将叶尘拉到一边:"朝廷密使到了,要见你和那姑娘。"
"为什么?"叶尘警觉地问。
"不清楚,但提到了息壤玉。"章邯神色凝重,"赵兄,不管你在调查什么,小心些。朝廷对神器的事极为敏感。"
叶尘点点头,去找孟姜女。她正坐在营地边缘的一棵树下,呆呆地望着远方。听到脚步声,她头也不回地说:"我准备好了,去长城。"
"朝廷来人了,想见我们。"叶尘坐到她身边,"可能与你的玉坠有关。"
孟姜女下意识地捂住胸前的玉坠:"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谁也别想拿走。"
"没人要拿走它。"叶尘轻声说,"但他们可能知道些什么...关于范公子被杀的真相。"
孟姜女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喜良已经死了,真相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在于,"叶尘认真地说,"不让更多人像范公子这样无辜死去。如果叛军真的在策划什么,我们必须阻止。"
孟姜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赵诚,你相信人能死而复生吗?"
这个突兀的问题让叶尘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我家族有个传说..."孟姜女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息壤玉不仅能移山填海,还能...逆转生死。只是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叶尘心头一震。难道在这个世界线里,孟姜女哭倒长城不仅是为了祭奠丈夫,更是试图用神器复活他?这个念头刚浮现,胸口就传来刀绞般的剧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烈。他弯下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赵诚!"孟姜女惊慌地扶住他,"又疼了?我去叫医官!"
"不...用..."叶尘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老毛病...一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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