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掌柜及其党羽处心积虑的蓄意搅和之下,不过短短三日,京城那原本生机勃勃的文化圈,便如同遭遇寒霜骤降,瞬间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诡异寂静。往昔,作者们活跃于大街小巷,他们怀揣着对文学的热忱与梦想,在各个书局之间往来穿梭,为文化的繁荣贡献着自己的力量。然而此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他们竟在一夜之间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集体选择了罢稿。
锦云书局,这座承载着无数希望与梦想的文化殿堂,如今也无可避免地遭受重创。那曾经见证过无数精彩作品诞生的投稿箱,孤零零地伫立在书局的角落,犹如一位被遗忘的守望者。箱内空空如也,恰似书局此刻寂寥的心境,无声地诉说着其所面临的严峻困境,仿佛在向世人倾诉着文化被胁迫的无奈与悲哀。
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钱掌柜的书局内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店内张灯结彩,庆功宴的氛围热烈非凡。钱掌柜身着一袭华丽至极的锦袍,那锦袍上绣着精致繁复的花纹,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他头戴高高的员外帽,帽檐下那张肥硕的脸,此时正堆满了得意洋洋的笑容,仿佛已然胜券在握,整个世界都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大腹便便地站在厅堂中央,四周簇拥着一众趋炎附势的狐朋狗友。钱掌柜趾高气昂地大声扬言:“哼,就凭苏锦璃那黄毛丫头,也妄图与我抗衡?简直不自量力!如今这京城的作者们都对我唯命是从,我倒要看看,她那小小的锦云书局还能苟延残喘多久!要不了多久,这出版业便得由我钱某人来主宰,整个大靖的书局都得乖乖围着我转!”言罢,他仰头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那笑声在书局内肆意回荡,每一声都透着无尽的自负与嚣张,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填满他的得意。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呀?”菱歌望着书局内空荡荡的书架,心急如焚。她的两只小脚不由自主地在地面上急促地跺着,眼眶早已急得通红。平日里,书局的这个区域总是最为热闹,新书上架时,伙计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读者们翻阅书籍时发出的沙沙声,仿佛是一曲美妙的乐章。然而此刻,这里却冷冷清清,一片死寂,这种强烈的反差,让菱歌内心充满了恐慌,仿佛书局的未来正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然而,苏锦璃却宛如暴风雨中的磐石,显得异常镇定。她身着一袭素雅的素衣,神色从容淡定,静静地端坐在书桌前。外界的喧嚣与纷扰,似乎都无法穿透她内心的宁静,仿佛她早已置身于这场风暴的中心,却又能以一种超脱的姿态,冷眼旁观着一切。
她缓缓地铺开宣纸,动作轻柔而沉稳,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随后,她拿起毛笔,将笔尖浸入墨汁之中,让墨汁缓缓渗透,直至饱满。紧接着,她开始在宣纸上奋笔疾书,为每一位作者书写信件。她的笔触坚定有力,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蕴含着她坚定不移的决心与过人的智慧,仿佛要将自己的信念通过这封信传递给每一位作者。
“告诉他们,只要罢稿一日,锦云书局就多给一成稿费。”苏锦璃一边专注地书写,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她的声音虽不大,却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清晰而柔和地传入菱歌的耳中,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强大力量,仿佛在黑暗中为菱歌点亮了一盏明灯。
“这...这不是亏大了吗?”菱歌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苏锦璃,那眼神仿佛是听到了一个荒诞不经的天方夜谭。在她看来,书局当前已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犹如一座摇摇欲坠的大厦,而增加稿费,无疑是在大厦本就脆弱的根基上又重重地踹了一脚,让书局的处境愈发艰难。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苏锦璃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而锐利地看着菱歌,眼神中透着一种睿智与果敢,仿佛早已洞悉了这场博弈的每一个环节,“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们必须让作者们真切地看到锦云书局的诚意和决心。唯有如此,才能彻底打破钱掌柜那阴险的阴谋。”说罢,她小心翼翼地将写好的信仔细折叠起来,如同珍藏一份无比珍贵的宝物,随后递给身旁等候多时的暗卫,“顺便把这个带给江砚。”信上简短有力,只有八个字:“速请大理寺卿过目。”
时光在紧张与期待的交织中悄然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长。终于,三日之后,京城最为热闹繁华的醉仙楼里,说书人老李又爆出了一则令人震惊的猛料。他身着一袭灰色长衫,手持一把折扇,迈着轻快的步伐登上了高台。只见他轻轻挥动折扇,清了清嗓子,便绘声绘色地说道:“各位看官,你们可知道?那江南书商联盟给作者的稿费,竟然连苏小姐所给的一半都不到!不仅如此,他们还威逼作者签订卖断契约,如此一来,日后这书哪怕赚得盆满钵满,都与作者毫无关系啦!”老李的声音浑厚而响亮,在酒楼内久久回荡,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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