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版权条例正式颁布的次日清晨,京城的大街小巷依旧弥漫着往日的烟火气。然而,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却如同一股暗流,悄然在文化市场的深处涌动。
不知何时起,市面上突然如潮水般涌现出大批劣质版的《卖油郎》。这些书籍粗制滥造,纸张质地粗糙,摸上去犹如砂纸一般,不仅割手,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书页上的字迹更是模糊不清,错字连篇,让人阅读起来如同置身迷雾之中,难以理解文意。然而,令人气愤的是,这些劣质书籍的封面上,竟堂而皇之地印着“锦云书局正版”的字样,这无疑是对锦云书局声誉的公然挑衅与恶意诋毁。
钱掌柜,这个一贯心怀不轨的人,此刻正带着一群手下,在锦云书局门口肆意叫卖。他那肥胖的身躯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脸上挂着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仿佛正在进行一场凯旋的宣告。
“瞧啊!大家快瞧瞧!苏锦璃为了贪图钱财,竟然印这种垃圾书来糊弄各位看官!”钱掌柜扯着嗓子大声叫嚷着,手中挥舞着一本劣质的《卖油郎》,试图吸引更多路人的注意,煽动他们对锦云书局的不满情绪。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如同夜枭的啼叫,在书局门口回荡,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苏小侯爷原本正在书局内帮忙整理书籍,听到外面的叫嚷声,气得满脸通红。他性格直爽,一向见不得有人欺负自己的姐姐和锦云书局,当下便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与钱掌柜理论。然而,他刚迈出几步,便被苏锦璃一把稳稳地拉住。
“弟弟,稍安勿躁,且看戏。”苏锦璃的声音沉稳而冷静,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她深知,此刻冲动行事只会落入钱掌柜的圈套,让局面变得更加糟糕。她轻轻拍了拍苏小侯爷的肩膀,示意他稍作忍耐,随后转身对菱歌说道:“菱歌,你速去把王老板请来,再带上一些咱们书局的正版书。”菱歌领命后,如同一道轻盈的影子,迅速消失在书局的门后。
没过多久,王老板便气喘吁吁地赶到了锦云书局。他是京城有名的纸张和墨料行家,对各类纸张和墨的特性了如指掌。一进门,他便看到了摆在桌上的那些劣质书籍。王老板眉头紧皱,轻轻拿起一本,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纸,是江南最差的桑皮纸。这种纸原本就质地疏松,韧性极差,根本不适合用来印书。而且,用的墨也是最便宜的烟墨,不仅色泽暗淡,还极易褪色。”王老板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书递给苏锦璃,眼神中满是惋惜与愤慨。
苏锦璃微微点头,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她深吸一口气,迈着从容的步伐,缓缓走到钱掌柜面前。只见她神色镇定,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钱掌柜,随后伸手拿起一本劣质书。
“钱掌柜,这书是你印的吧?”苏锦璃的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钱掌柜的心上。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仿佛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胡说!”钱掌柜心中一惊,但仍强装镇定,矢口否认。他心里清楚,一旦承认,自己必将面临严重的后果,所以此刻只能死鸭子嘴硬,妄图蒙混过关。
“是吗?”苏锦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她缓缓翻开手中的书,指着扉页上的一个墨点,不紧不慢地说道:“这种烟墨我认得,上个月你在城西墨坊买了二十斤。当时墨坊老板还跟我提起,说有个出手阔绰的人,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便宜烟墨,我当时就觉得奇怪,现在看来,原来是你用来印这种劣质书了。还有这纸……”苏锦璃轻轻摸了摸纸页,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江南‘废纸斋’的老板跟我说,前几日有人 bulk(大量)买了大批次纸。这纸的质地如此特殊,除了你,还有谁会用它来印书呢?”
苏锦璃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利箭,精准地射中钱掌柜的要害。钱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他张了张嘴,还想继续狡辩,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众人转头望去,只见江砚身着官服,神色威严,带着一群衙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江砚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地落在钱掌柜身上。
“钱掌柜,大理寺请你去喝茶,聊聊垄断市场和伪造商标的事。”江砚的声音冰冷而严肃,仿佛寒冬的北风,让人不寒而栗。他深知钱掌柜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扰乱了市场秩序,损害了锦云书局的声誉,必须给予严厉的惩处。
钱掌柜听到江砚的话,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心中懊悔不已,本以为这次的计划天衣无缝,能够彻底击垮锦云书局,却没想到苏锦璃和江砚如此精明,这么快就识破了他的阴谋。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衙役们如狼似虎地走上前,将钱掌柜和他的手下团团围住。钱掌柜在衙役的押送下,垂头丧气地离开了锦云书局门口。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而周围的路人则纷纷对他投去鄙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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