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场风波,张书缘是终于看清了这明末文人的厉害,竟然是真的有不怕死的!
回到府上,张书缘与张世泽二人是面面相觑的饮酒,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不知喝了有几杯,小英国公张世泽终究还是没忍住沉默。
“书缘兄,你…你怎么能答应方才那人的话呢?这…这是不是太给他们脸了?!”
“唉,不如此,那还能这么?难道真让那吴遵周动兵?或者闹到陛下那里去?”
张书缘是摇头苦笑,说着就举起了酒杯。
“嗨,来吧世泽,咱们喝酒,别说那些了。”
“啧,你…你就给他们脸吧,你可别忘了眼下你可是武考的考官,这要是今儿这事传到了武人那边,可有你好受的。”
“能有啥好受?放心放心,一群不知真相的人而已翻不起什么大浪。”
张书缘说的没错,就那群文人/武人,他们能翻起什么大浪?至多是私下里骂骂自己而已,又少不了一块肉。
没辙,见他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张世泽也只好是陪他喝起了酒来。
不过,在席间,张世泽也问起了格物司的事儿。
听到张世泽问起,张书缘只是摇了摇头。
“格物司刚落地没几天,没什么成果呢。”
“嘿,怎么没成果?那天我虽然没在宫里,可我也听说了,你们搞出的那带螺旋纹的弹丸居然能击穿三尺厚的木门!”
“呵,你这是从哪儿知道的?我咋不清楚?”
听到小国公这么说,张书缘就纳闷了起来,这到底是谁大嘴巴在外面胡咧咧,不知道军工是保密衙门吗?
“嘿,你甭管我从哪儿知道的,反正这满朝文武没一个不知道的。诶,你说那枪用起来是啥样的感觉?推力有没有火绳枪大?!”
“怎么,你世子爷也懂制造火器?”
“嗨,不懂还不能问问嘛,诶,我可告诉你啊,我这射箭技术可是一流,你日后要是想试验火器了可得找我啊!”
见他不想说,张世泽只好是退而求其次了。
没办法,这位爷天生就好动,对火器也比较痴迷,只是碍于家教严格又无在军中一线任职,所以他就没啥机会摸到枪。
“行,等有机会了,我带你去格物司转转。”
笑了笑,张书缘便就跟他碰了一杯。
这说实话,今儿这事儿可是把张书缘给感动着了。因为那试图变革一事,放在任何一位官员的身上都是避之不及的事情,只有这位未来的国公愿意陪伴在自己左右。
“世泽,今儿谢谢你了。”
“嗨,你我谢啥,再说我也没做什么啊。这要是我懂文事,今儿在朝上兴许能帮上一帮,啧,可惜我不懂啊……”
又说起朝堂,张世泽也是长叹了口气。
身为大明的顶级勋贵,他是比谁都看得清楚。虽说眼下阉党已灭,晋商走私之流被诛,秦藩一系被杀,但这天下并没有好了很多,依旧是风起云荡,就他知道的许多将领那个不是在喝兵血,又有那个是实打实的靠着军功上来的?
见他透出了一股无奈,张书缘便起身端着酒杯,拍了拍他的肩膀。
“世泽,有道是事在人为,有你也好,无我也罢,这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这正如那首《塞上曲二首·其二》写的好,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所以此事是我想做的,与你无关,你只需守好你后军都护府右都督即可,剩下的就交给我和陛下吧。”
“诶,书缘兄你说的不对,这报国二字岂能由你和陛下二人承担?不管怎么说我张世泽身为国公世子,理应是要出一份力的。今后你这边若有需要就言语一声,只要是对我朝有益就行!”
“哈哈哈,好,我知道了……”
这一顿酒一直喝到了傍晚才结束,好在今日他没什么事情,只等两天后的秋考即可。
时间一晃,眨眼间两日便就过去了。
在这两日之内的朝会上,各部大臣都是在冷冷的嗤笑张书缘,更有甚者给他起了个“莽夫内阁”的名号,来佐证他办事过于急躁。
对此,张书缘是一点都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心想正好,既然说我是莽夫是吧,那我就莽给你们看看!
可还没等他搞事,这秋考便就开始了。
迈入军营校场,而此时的校场内早已是被修建出了许多木质隔间。
这些隔间大约有两丈宽,一丈长,中间格挡的木板也有四尺厚。而里面的空间是仅能摆放下一张小桌子和一个小床。
而此时的校场中是有大量的武人在排队进行搜身检查。
看了眼这校场的景象,张书缘便就去找李邦华了。
“李阁情况如何?”
“哦,张阁来了,快请坐。”
见张书缘来了,身为整改京营大臣,李邦华就挥退了属下,转而倒了杯茶走了过来。
接过递来的杯子,张书缘点了点头就坐在了军帐中的左侧。
“一切无恙,若不出意外巳时便可开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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