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京营之后,朱由检便就带着韩爌等几位阁臣去往了京城坤宁宫。
“虞臣(韩爌的字)接下来知道该怎么做吧?”
将李标等人驱回文渊阁后,朱由检只留下了韩爌一人在坤宁宫暖阁问政。
“陛下,臣知道该怎么办了。”
“知道就好,但解学龙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
朱由检是眯着眼睛,嘴里说的却是解学龙贪墨的事儿。
而这件事对朱由检来说也是凑了巧,正巧可以借这事儿来敲打敲打东林党人。
“臣惶恐,我朝之中确有不孝之徒,行径不端,是臣等内阁失察,罪该万死。老臣今后定当自查自纠,绝不姑息养奸,让他们尽心尽力为吾皇效力,臣也会让解事中等人奉还贪墨田产家业,还请陛下能够宽恕。”
这面对手握证据的朱由检,韩爌也不得不低声下气了起来。没办法,谁让那群藩王把自家的人给扒了个底儿掉……
“不是给朕效力,是给我大明江山社稷,望你能记住今日这话。”
一听他这话,朱由检旋即就动了火气,当即便就轻拍了一下桌案。
“是是,老臣定规劝朝中大臣为我大明江山效命……”
两个人在暖阁里聊了很多,朱由检也借此机会好好的敲打了一番韩爌,对此,韩爌是有苦难言,只得是硬着头皮接受训诫。
晚上戌时,韩爌才拖着一身的疲惫离开了皇城。
可离开了皇宫之后,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府上,反而是让下人抬着轿去到了三公之一刘一燝的府上。
而此时的刘一燝家里,那可谓的群贤毕至,大到内阁首辅,小到太常寺少卿,零零总总的加在一起少说有个四十几人。
在今天早上,朱由检派人去找韩爌的时候,韩爌便就隐约的感觉到了不妙,想了想便就给刘一燝通了个风声,让他在晚上于府上组织人手。
“拜见太傅。”
韩爌进来之后旋即就躬身见礼,那神情简直是严肃到了极点。
“虞臣怎么了?今日陛下召见是为了什么事儿?”
刘一燝躺在摇椅上,微微的晃着,下首的一干群贤皆是静默,全部都在等着韩爌的开口。
“太傅,今日陛下召见是为了那件事,眼下情况于我等十分不利。”
见状,韩爌只得是把今日的见闻给述说了一番。
“什么?!言卿真做到了如此?”
“嗯,言卿把岷王逼死了,眼下群藩闹的正凶,而今日陛下召我又命我等一定要妥善处理此事。”
韩爌是皱着眉头,脸色是黑得如墨。
“那你想下面怎么办?是老办法还是去和方……”
“太傅,此事不能找他们,他们那群人是恨不得我们在此事上栽跟斗,而陛下又曾隐约许诺我东林,所以我想用几位清风同僚出面以大义来化解此事。”
韩爌此时看的很明白,此事不能在用强了,而且办此事的人还要廉洁身上没半点污秽才行,免得在让人抓到小辫子。
“嗯,虞臣说的对,言卿也是太过着急了。这样吧诸位有谁想走一趟呐?”
刘一燝端坐了起来,一双狐眼是不断的扫视着屋内的群贤。
“太傅,下官愿走一趟!”
一声落下,这屋内就站起了十来位大臣,而这些人无不是他东林党的肱骨。
“好,那就劳烦吉甫兄走一趟吧。”
看着人群里的乔允升,刘一燝与韩爌便就是一喜。
因为,这老家伙可是一实打实的干员,而且身上没有任何污点,那是他二人看了都觉的他太过于拮据了。
“好,老夫定与那诸藩舌战一番!”
乔允升是底气十足的开口,而这个人他有手腕,知进退,知道该怎么跟那些权贵打交道。
“对了,吉甫兄此次远行必然会涉及我南方,对此本阁想在派一人助你一臂之力!”
“哦?韩阁老说的是谁?”
“郑三俊!”
看着乔允升那胸有成竹的模样,韩爌便就笑了笑。
而他提到的郑三俊,是万历二十六年(1598)进士,被授元氏知县,累任南京礼部郎中,归德知府,福建提学副使。是现任南直隶应天府户部尚书兼掌吏部事。
而他的政绩也是十分了得,早年间曾在直隶真定府,南正村设立自由集贸市场,规定官府不收取任何税赋,此举不但活跃和发展了当地经济,也极大丰富和改善了老百姓的生活,最重要的是他未曾靠着此事牟利,为官很颇为清廉!
“原来是用章(郑三俊的字)啊,这后辈不错,有吾等当年之风!”
乔允升笑了笑,也是他今年都七十六了,可足以称呼大多数人为后辈了。
“那好,事不迟疑,那老夫便就去寻他了……”
乔允升笑了笑,旋即便对着韩爌与刘一燝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乔允升走后,刘一燝与韩爌等人又研究起了后手,这万一用软的不行又该当如何。
可聊来聊去,他们也没想出什么好的主意,只能是寄托于乔允升二人能够查到实证按律法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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