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考依旧在进行着。
本以为自己得忙过这十几天才能够离开校场,可张书缘却没想到刚过了两天,自己等人才刚收集完考生的试卷,朱由检就带着一众阁臣杀到了京营。
听到他朱由检要来的消息后,张书缘、孙承宗、李邦华以及周士朴赶忙去营外迎接。
“臣等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随朕入营说话!”
朱由检是冷着一张脸,把个张书缘都看愣了,心说这是咋了?难道是蒙古出事儿了?
怀揣着疑问,张书缘一行便就入了大帐,外面的考试也被迫暂停了,因为没有考官在场,这秋试还如何进行?
“陛下,这是出什么事了?”
屏退了下属,张书缘三人便就互望了一眼,进而躬身问道。
“哼,你们看看,讲讲此事该怎么办!”
朱由检是冷着一张脸斜视着内阁首辅韩爌。
接过王承恩递来的奏疏后,张书缘与孙承宗几人便就看了过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张书缘他们三人差点没让这疏里的内容给出心脏病来!
只见这疏里写道,臣(解学龙)初到岷州,初想请岷王配合核查田亩,可岷王不同旋派人击臣,臣旋对其言明我朝宗室之困局,但岷王依旧不愿协办。对此,臣迫于无奈遂调阅岷州府志等卷宗,发现我宗室之王侵吞田亩达一万四千顷之巨,不但如此,臣在其府还见媚娘三十七人,家丁三百,王府百里之内民怨沸腾……
发现此事后,臣带岷州所四卫与我亲王道明利弊,可他不愿竟言“夺我府,非圣驾亲临!”
为此,臣别无他法,只得将岷王事迹传播,想以民心请愿,但臣不曾想,岷王竟迫于人言被人残害致府……
这奏疏是洋洋洒洒的写了很多,但不外乎透出了两个消息,一是岷王朱企崟死了,二是这朱企崟在甘肃岷州欺压百姓。
看完了这解学龙的奏疏,张书缘就眯着眼看向了韩爌等人,同时心道了一声“好狠!”
这对于古代来说,一个人的名声就决定一个人未来的走向,尤其是大族就更是需要一个好的名声了。
而对于,解学龙的招数,张书缘三人是懂的不能在懂了。
无非是他解学龙见岷王不同意分田,故而就在外面给他传播谣言,激百姓心中的怨恨,已达到逼岷王就范,完成自己改革宗室的目标。
可事儿却是不能这么办啊,因为这很容易把人给逼死。
前面已经是死了个秦王,现在又死了个岷王,这让天下的其他藩王该怎么办?
难道,要逼着诸王再来一次“靖难之役”?
“陛下……”
李邦华与孙承宗是震惊的看着上位的朱由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先别说此事,朕来找你们,想是让你们给朕想想该如何安抚诸王!”
朱由检是冷着脸,眼中带着一脸的怒意看着韩爌。
说实话,大明朝皇帝最怕的不是群臣,反而是宗室。
因为,宗室有钱,又有皇家血脉在身,随时可以拉起一支队伍来造反。虽然眼下众人皆知藩王是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可说到底内乱只会是空耗自己的国力,朱由检自然是不想走到那一步。
“陛下,福王等人可来疏了?”
看着静默的大营,张书缘便想了想就站了出来。
这说实话,他张书缘没想到东林党会这么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弄死了一位亲王,虽然那岷王是偏系,但人也是实打实的朱氏子弟啊!
“你说呢?大伴给他们看看吧!”
无奈的叹了口气,朱由检便让王承恩拿出了福王等宗室的奏疏。
奏疏传阅了一圈,众人看过之后皆是挂着一张苦脸皱眉沉思。
只见这疏是诸王联合上奏的,不但署名是涵盖了所有的藩王,就连南京宗人府令都带领着南方整个宗室在上面留了名字。
而这奏疏里,诸王是疯狂的攻讦东林党,尤其是解学龙的身家让诸王扒了个一干二净,简直可以说他是一个在大明朝裸奔的人了。
不单是解学龙一个人被扒,就连东林党内的吏部右侍郎房可壮、光禄寺少卿史记事、工部右侍郎张凤翔等大大小小算起来足足有二十多位官员被扒。
看到这诸王的联合奏疏之后,张书缘也蛋疼了起来。
因为,这一下子东林党不说要死,最起码也要大伤筋骨了,而倘若按照这疏里的言语来处理,那朝堂的局面瞬间就会倾斜向浙党集团了。
比起东林党来说,这浙党可才是真正的毒瘤,他们搞走私,攫取民财田地,大兴贪墨之风,阻挡历史中的朱由检开海,更是利用每年两次的监察考核来打击其他大臣。
而且,一提起此党,张书缘就想到了明末三大案。
在那红丸案中,是方从哲拟遗旨赏了进献红丸的李可灼,而这李可灼又是最后一个见过朱常洛的大臣,所以这很难不让人猜疑是否是他们浙党想换皇帝了。
因为,朱常洛当时是刚刚增补了东林党人进入了内阁,又谴人撤回了巡矿税御使,断了他们浙党的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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