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依旧在进行着。
随着朱由检示意,站在右边第二排的韩继思便就将人喊到了朝上开始对峙。
而王心一则是喊来了山西道御史同僚进行指认。
一时间朝堂上是唾沫横飞,唇枪舌剑,刑部主事说明志是清白,据调查明志确实是有财物被送回。
可话音刚落,王心一就说明志贪污证据确着,所用的证据,就是他曾受吕梁煤业老板杜俊民,代他购买并送给他的一根价值五两的簪子。
见他们吵的如此喧闹,朱由检就怒了,啪的一拍龙案便就开了口。
“放肆!尔等身为朝臣肱骨岂能如市井一般?”
见朱由检生气了,一众大臣就噤了声。而张书缘也低下了头来,没办法这件事确实是自己人办的不妥,而且他还想借此来严正律法,所以他只得是将此事交于韩继思来判罚了。
“哼,我大明乃法度之国,既然明志却有收授实情,韩尚书你身为我刑部,你说他该判何罪啊?”
“启奏陛下按我大明律当判其剥皮食草!”
尽管他韩继思再不想得罪张书缘,但为了自己的理想,也为了的自己的忠心,他便就毅然决然搬出了朱元璋制定的大明律。
“好!”
一听这话,一众东林党人便就在心底里叫好了。
可还没等他们在心里叫好多久,朱由检便就深吸了口气。
“好,那就判其剥皮食草。不过,眼下他负责操办我惠民坊一事,再算其是初犯。朕以为判他个夹刑,带夹三月戴罪立功。若惠民事成则安然,若不成则罪加一等可好?”
说这句话时,朱由检是颇为欣赏的看着韩继思,心想这这个人值得重用!
“臣以为这与法制不合,臣曹于汴祈求圣上收回圣言。”
还没等韩继思有反应,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的老臣曹于汴便就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臣以为曹左使之言乃掘厉断路之语!我朝法典乃我祖皇帝所着,为的就是匡扶人心使人向善。明志虽是违规收受,但其价值并不巨大且幕后无主使,故此臣以为当让其戴罪立功加以改正,也可向世人彰显我皇的圣恩教诲。”
曹于汴话音落下没多久,同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的姚宗文便就站了出来,与自己的上司曹于汴开始争斗。
见姚宗文跳了出来,曹于汴气的咬牙切齿旋即怒骂其是乱逆之言,甚至差点又翻起阉党的老帐。
没错,姚宗文便就是浙党里的几大战力之一,当然他也是前些年依附魏忠贤的人之一。
只不过碍于眼下人手短缺,外加他的确有两把刷子,以及由于张书缘的出现打乱了东林党等人的计划,所以才致使他姚宗文以及一些依附魏忠贤的浙党人逃过了一劫。
姚宗文之所以站出来为明志说话,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浙党魁首方从哲死了,他要调整浙党布局。
所以在姚宗文看来,眼下再和东林党合作就成了一件矛盾事儿了。
因为他觉的与其和东林党合作搞到张书缘,还不如扶持一把卖张书缘个好,从而让他去搞东林党,他浙党在后面稳定局面安稳发育……
看着姚宗文跳出来为自己说话,张书缘不禁就摇了摇头,他明白姚宗文是什么意思。
现在方从哲死了,浙党群龙无首,而身为党中翘楚的姚宗文是势必要出来稳定局面的。
虽然自己跟他浙党、东林都不对付,但毕竟有自己在,那东林党人也不会太好过,所以他姚宗文便就决定两害相权取其轻,用解救明志来和自己缓和关系了。
尽管是看的明白,但在这件事上张书缘却不想开口,因为他想借此来严明律法,整顿吏治,毕竟我的人犯事儿都被砍了,那你们若犯了事儿呢?
当然,对于明志的事儿,张书缘也只是哀其不争,若是他死在了这件事里,那他将会厚葬明志并帮他给家里人养老送终……
就在姚宗文与曹于汴争论的时候,朱由检便就凝视向了韩继思,似乎是想看看他会怎么决定。
见皇帝看向了韩继思,一时间满朝文武便就看向了他,就连一直在争斗的曹于汴二人也都看了过去。
看着满朝文武凝视着自己,韩继思咽了咽口水便就决心了下来。
“启奏陛下,臣以为两位御史所言皆有利弊,但事实乃关乎人心正背,所以臣认为当严格执行我大明律!”
与朱由检对视了一眼,韩继思便强打着精神出口,就好似他不怕他朱由检一样。
看了看满朝文武,又看了看站在人群中的小哥,朱由检想了想就决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嗯,韩爱卿所言十分有理,但眼下时局困苦,他贪墨也不巨大。故此朕意已决判他明志戴夹一年,若办好惠民则安,办不好则罪加一等!明志你可听清楚了?!”
“小民听清楚了,小民愿以脑袋保证,惠民一案必定办成!”
“好!那就怎么办吧。至于那些劣绅一律按法惩处!”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朱由检开始玩以势压人那一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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