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朱常洵体格较瘦,但人可是有习过武,时不时骑马围猎的主,那准头可是没得说的。
见人摔在地上,朱常洵一个纵身就扑了上去,手上握拳就开始砸他。这一边砸一边还骂骂咧咧的。
“你这个庶子,竟然鼓动陛下苛待我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本王今日就替你母亲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朱常洵是边打边骂,张书缘只得是左右扑腾跟他撕扯,但手上却不能还击。
因为,这里可不止有他一个人在,还有许多“长辈”呢,这要是被坐实了苛待长辈,那后果可就有的受了。
见他们打起来了,宫里的太监赶忙上去拖拽分离,而被人给拉起来的朱常洵还一个劲儿的猛踹,甚至那剧烈的动作都把他身上缝着的琉璃珠子崩断了。
殿中是吵闹一片,有人在驻足观瞧,有人在暗自发笑,甚至有些人还觉的朱常洵打的不够厉害,应该抽刀子上!
没错,这三个月里,他们这群宗室早就是弄明白了缘由,知道是他出的点子鼓动皇帝来折腾天下藩王。
正当他二人闹到最厉害时,一声陛下驾到从外面传了进来。
见皇帝来了,群王便赶忙跪地叩首迎接,只有朱常洵还在挣扎撕扯。
“皇叔你这是作甚?”
进来后,朱由检第一眼便看到了发疯的朱常洵,当即就是一声冷哼。
“陛下,你让臣弄死这个小畜生,他…他竟然害您不尊祖制,被天下人所嘲弄!”
“放肆!给朕消停点,大过年的朕不想生气!”
冷哼了一声,朱由检就走过去扶起了张书缘。
好在,这些年朱常洵沉迷酒色,身体早已发虚没什么力气了,要不然就那几下子张书缘非得让他给揍成猪头不可。
“谢陛下。”
被朱由检拽起来后,张书缘赶忙道谢并跟着周遭所有藩王一道恭迎皇帝驾临。
坐到了皇位上,朱由检便一挥手让太监松开了朱常洵。
“皇叔。”
“臣在。”
“你为何要揍书缘啊?难道你不知他是我大明阁臣?!”
“启奏陛下,臣以为此子乱逆朝政,陷吾皇于骨肉相残,全失亲情血脉!”
“骨肉相残?呵呵,那朕要是说,朕本来就想这么做,你是不是要骂朕刻薄寡意?”
“陛下…您……”
“哼,朕知道你们不乐,但你们何曾想过朕?想过我大明朝?!”
朱由检说着当即就一拍龙椅扶手,吓的那还未起身的诸王全都是一惊,有些胆小的藩王差点被这一下给吓尿了。
“本来朕以为,我朝时至如今所有弊症异象,全是让那魏阉闹的。可除了魏阉这天下非但没好,反倒更差了,以至于陕西都差点闹出了民变!”
“时至如今,朕是愈发的明白,我朝的弊端不止在朝,还在你们的身上!”
“朕原本打算请诸位皇叔子侄同辈到京中一谈,可现在看来不用谈了。”
朱由检是冷冷的扫视着殿内诸王,眼神里带着杀人的目光。
“陛下为何这般言语?难道您忘了我太祖皇帝定下的……”
见朱由检如此言语,朱常洵就有些不忿了,当即就搬出了朱元璋。
“够了!”
“你还有脸提我太祖皇帝?我太祖皇帝教你们只知吃喝玩乐祸害乡民了?”
“陛下,臣等…臣等何时害民?还请陛下……”
说到这里,不但是朱常洵不乐意了,就连那建昌的益王都不乐意了。
而建昌的益王名叫朱由木,他与其他藩王不同,为人极为和善,也乐善好施,在建昌有着很高的民望,同时他的结局也尤为的惨烈,因为他是死在了抵抗建奴之中。
“何时害民,哼,那朕倒要问问你们的那些家产是从何而来了?”
见他们不忿,朱由检就把准备好的奏疏从袖子里拿了出来。
虽然拿出的奏疏不多只有寥寥三本,但这三本却足以是能代表他们大多数了。
“陛下,这…这些都是臣历年受赐所累,臣绝不敢坑害乡民。”
一些藩王还在嘴硬,可朱由检却不惯着他们。
“受赐所累?那朕倒要问你了福王皇叔,你那五万顷田亩是从何而来?朕可不曾记得皇爷爷赐你那么多田地!”
听到这话,朱常洵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能是呆立在原地。
朱常洵与别的藩王不同,因为他是近年里的唯一一位福王,上面没有传承,说白了他就是第一代,根本就没法用“祖上蒙阴”这个借口来掩饰。
“不说?那朕替你来说!”
看了眼朱常洵,朱由检就翻开乔允升二人送来的奏疏。
“万历四十三年,你豪夺七十二户田庄致使境内百姓化为流民。”
“万历四十五年,你横征暴敛抢夺三百一十户田地,使他们化为你王府佃农。”
“同年,你又开设赌坊,命人寻觅美人佳肴于府中贪玩淫乐。依然是同年,河南府发生虫灾,你不但不赈灾,竟不顾百姓死活横征暴敛,使我百姓痛苦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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