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在大营休息了两个时辰后,张书缘便带着钱龙锡、吴遵周、孙廷勋、郑崇俭以及顾继绅等一众官兵出现在了卢龙城的北部防区。
经过这一天多来的熟悉,郑崇俭与顾继绅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张书缘这边会有一万五千四百七十三人的伤亡了。
一是此地已进入了平原地带,二是这里是兵备十分糟糕,三是这里的兵员体魄十分孱弱,一个个的瘦跟猴一样,也不知道这张书缘是如何用这些人作战的。
说实在的,这还是多亏了提前一年来布置,要不然的话,别说是伤亡一万多了,弄不好恐怕这里的九成部队都得被灭!
因为,在平原跟建奴骑兵打仗实在是太伤了。
在原有的历史中,永平府地区的战略位置几乎是被建奴给全占了,要不是永平府背靠山海关,袁崇焕又领大军进京勤王的话,说不准这北直隶就会被皇太极给一刀斩断了!
而之前的两个月大战,张书缘这边是没有做任何反攻,一直是借助提前修建的防御工事跟塔拜硬磕。
但工事再强,可也架不住兵员素质不行,所以在打了一个月后,迁安城就丢了,整个西部防区大营便退守到了卢龙一域。
……
我们再说回来。
带着众人巡视了一圈后,见下午的“逃兵”骚乱被刘策给消弭了后,张书缘就看向了钱龙锡。
“钱阁,我让您帮忙准备的东西,准备的如何了?”
“不瞒张阁,老朽已于滦州成功训练了出了五千善于使用徐孟破军的兵士,眼下应该是快到了。”
原来,自开始布局之后,张书缘就命钱龙锡在后方训练士卒使用新式火器了,而此时问这话,也只是问问这支部队到了没有。
“嗯,除了兵卒之外,我昨日请您押送的军饷到了吗?”
“军饷到了,不过钱财有些少,只有二十万两不到,粮草及军需到是很多。”
钱龙锡是一脸的苦大仇深。
现如今整个北直隶地区都在向户部要钱,不但是这要钱的人烦,给钱的人也烦。
因为,收缴来的藩王资产现银快花没了……
见钱龙锡是一脸的愁容,张书缘不用想也能猜出是个什么情况。
也是,历经这一年的修筑堡垒加固城池、赈灾四省,这有多少钱也是应该要见底了。
“用不了这么多,先用五万就够了。钱阁,让人把东西搬上来吧。”
一想到后续还要花钱,张书缘便只得是放弃了超高额的赏银。
没错,他是想给予超高额赏银来激励兵将们反攻。
“刘将军,让大伙儿围拢过来吧。”
见钱龙锡下去了,张书缘便就看向了陪同在侧刘策。
“下官遵命!”
刘策拱了拱手,撇着嘴就去喊人了。
说实在的,他能看出张书缘的想法是什么,但他却认为,与其给这群丘八花钱,还不如把这钱财多分给一些官将,毕竟是他们那些人在领兵作战。
可想是这么想,但刘策却不敢明说,毕竟人是皇帝钦点的东区防务总督。
不大一会儿功夫,一众兵将便就齐聚了过来。
见人都到了,张书缘就站到营前的高台上看向了列好了军阵士兵。
“我大明的将士们,也许大伙还不知道我们今夜要做何事!”
“现在,本官可以告诉诸位了!今晚我们要展开反攻一扫先前的窝囊!”
“那后金鞑子屡犯我边疆,烧我村落,掠我百姓,其罪当诛!今夜,我等将化作雷霆之怒,与建昌、榛子镇官军一道直取回罗庄、薛甲峪、教场沟,以血洗耻,以战扬威!”
说道这里,张书缘就拔出了身上的佩剑指向了西北方向。
“杀杀杀!”
一时间,列好的五个军阵便就爆发出了怒吼,好似那真正的天兵一般。
“为使我官军无后顾之忧,本官特批五万两现银,大家拿去邮寄父母买肉吃酒!”
扶了扶手,又看了钱龙锡一眼,紧接着钱龙锡便下令,命上百名官兵抬着装载着银子的箱子走到了近前。
随着箱子一一打开,现场的气氛瞬间就更上了一个台阶,无数士兵皆是眼冒红光的看着满地的银子。
“大人,末将不要,建奴鞑子辱我妻女,烧我家园。我与建奴不共戴天,还请大人将赐予我的银子散给大家,就算是我老吴酬谢诸位同僚的银钱了!”
“就是,我也不要了!”
就在此时,一位身着甲胄,疑似是早先从蓟镇撤下来的把总便就开了口。
随着此人开口,一众出身自蓟镇一域的官兵便就发出了如此呐喊。
“好!既然我军如此忠勇,那本官就替诸位收着,待诸位凯旋而归,本官再与其他赏赐一同发放!”
见这群人满是恨意,张书缘便也就没再多劝了。
“大人,今夜我们要如何行动!”
依旧是先前的那名总旗出身开口。
“既然李把总所问,那本官便就不在掖着了。”
“三军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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