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作“老棺材瓤子”,白千壑面色一沉,却强压怒气,依旧一副悲天悯人的口吻:“老夫并非此意!你本不必下此杀手!只要人未死,万事尚有转圜余地!可如今……哎!多说无益!小友,束手就擒吧!随老夫去海家领罪,或许还能为沧月城搏得一线生机!老夫…不想对你出手!”
“转圜你祖宗!”林烬厉声暴喝,声震长街,“那两条疯狗当时就要取我兄妹性命!不杀他们,难道等他们回头再咬?!老匹夫!武道之路,当一往无前,宁折不弯!似你这般畏首畏尾,瞻前顾后,连一颗向死而生的勇者之心都没有,也配谈武道?也配问鼎更高境界?!简直可笑!”
“呃…!”
林烬最后几句话,如同九霄神雷,狠狠劈入白千壑的心神!字字如刀,直指他困守九星武师巅峰多年,迟迟无法触摸武灵门槛的核心心魔!
多年来苦苦追寻、却始终抓不住的那一丝玄妙契机,此刻竟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那道坚不可摧的境界壁垒,此刻竟变得如同薄纸般脆弱,仿佛伸指一戳…便能破开!
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与明悟,瞬间席卷白千壑全身!他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时而迷茫,时而狂喜,陷入一种玄之又玄的顿悟状态!
“哼!老东西,算你走运,捡了个天大便宜!”林烬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这陷入顿悟的老者。抱着林璃,身形轻盈一跃,稳稳落在黑色异兽背上。
白千壑下意识想要抬手阻拦,但那股汹涌而来的顿悟洪流彻底淹没了他。他竟不管不顾,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直接盘膝坐于街道中央!周身气息开始剧烈波动,天地间的元气隐隐向其汇聚!
“驾!”林烬双腿一夹马腹!
唏律律——!
黑色异兽长嘶一声,四蹄翻腾,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绝尘而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群彻底傻眼的围观者。
“这…这什么情况?”
“白老…他…他怎么坐下了?”
“嘶!快看!天地元气在向白老汇聚!他…他要突破了!!”
“天佑我沧月城!白老要晋阶武灵了!”
“可…可那煞星跑了啊!天风宗那边怎么办?”
……
沧月城,海家,议事大厅。
砰!
一只价值不菲的白玉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死了?!你说云宸大师…死了?!”海家家主海霸天猛地从紫檀木椅上弹起,平日里威严沉静的脸上此刻布满惊骇与难以置信,声音都变了调,“完了…这下全完了!天要亡我海家啊!”
一想到天风宗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势,海霸天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心慌意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铺着华贵地毯的大厅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为了弄清那件从古墓里挖出的邪门东西的来历,老子砸锅卖铁,耗尽人情才请动了天风宗的云宸大师…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天风宗的怒火…我海家如何承受得起?!难道…难道我海家百年基业,就要断送在我海霸天手里吗?!”
他双目赤红,恨不得将那凶手生吞活剥,千刀万剐!
“凶手!凶手是谁?!”海霸天猛地停下脚步,如同暴怒的雄狮,冲着下方噤若寒蝉的心腹管事厉声咆哮。
管事浑身一颤,连忙躬身,声音发紧:“回家主…属下赶到时,云宸大师和车夫李三…已然毙命。属下多方查探,据…据几个目睹全过程的酒楼伙计指认…行凶者…是…是住在城外秀岭山脚的一个少年,名叫…林烬!年约十五!”
“林烬?十五岁?!”海霸天先是一愣,随即更加暴怒,“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十五岁的毛头小子都看不住?!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调集府中所有精锐!黑鳞卫全体出动!封锁四门!搜山!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小畜生给我抓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快去!!”
“是!属下遵命!”管事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冲出大厅。
海霸天胸膛剧烈起伏,望着厅外阴沉的天色,眼中杀机几乎凝成实质:“林烬…不管你是什么来路…敢动天风宗的人…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城外,通往秀岭山的崎岖山道上。
黑色异兽放缓了脚步,驮着林烬兄妹悠悠而行。距离出城,已近一个时辰。
“哥…”怀中的林璃忽然仰起小脸,大眼睛里盛满了担忧,小手轻轻揪着林烬的衣襟,“我们…我们忘了给娘抓药了…娘…娘没有药…会更难受的…”
林烬低头,看着妹妹纯净的眼眸,心中微暖。他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按在林璃的心口位置,声音异常柔和:“嘘,璃儿乖,先别说话,也别动。相信哥。”
就在他恢复前世记忆、灵魂苏醒的刹那,便敏锐察觉到这具身体内淤积着一股阴寒的煞气!当时便被他运转《九幽冥功》瞬间吞噬炼化,化作了精纯的九幽冥力,也是他突破武徒的关键助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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