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跌坐在地,双手抱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目睹这一切,陈凌深吸一口气,闭目沉思片刻,随后取出"零一三"酒壶,独自畅饮起来。
他无意出手相助,因为他明白,此人需释放内心积郁已久的情绪——怨恨、暴戾、痛苦、悲伤、喜悦、欢愉……此刻这失控的行为恰是他宣泄的出口,强行阻止反会害他更深。
半个时辰后,男子终于平静下来,不是因为好转,而是因为昏迷。
陈凌随意挥袖,一股真气注入其体内,眨眼间,那些伤痕迅速愈合。
不过一盏茶功夫,男子眉梢微动,缓缓睁开双眼。
待视线完全清晰时,他转头看向陈凌,稍作迟疑后站起拱手致谢。
陈凌含糊应了一声,思索片刻,又递过一只酒壶,问道:"你已在此多久?"
这是陈凌的再次发问。
男子低头想了想,答道:"大约十年。
"
陈凌点头:"如此说来,多情子辞世也有十年之久?"
对方轻轻点头,默认了这一事实。
随即抱紧腰间长刀,走到殿门前席地而坐,连地上的毒虫也未曾留意,毕竟这些东西伤不到他。
坐下后,他揭开酒壶盖,嗅了嗅,随即豪爽地饮下一大口:“好酒!”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酒壶收起,显然有意留待日后慢慢品尝。
陈凌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他此次前来星宿海,本就是为了寻找能助自己提升真气修为的高人。
眼前此人虽实力不弱,却非嗜杀之人,短暂沉默后,他站起身道:“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告辞了。”
男子微微一愣,轻声回应:“走吧,对了,虽然知道你认得我,我还是得告诉你,我叫傅红雪,你的酒确实不错。”
陈凌早知其身份,神色如常,只略显释然地点点头:“若是将来还有缘相见,我再敬你几杯。”
此话让傅红雪眼中闪过兴奋光芒:“一言为定!”
……
陈凌离去,直至走出殿宇,仍不解为何傅红雪会在此。
即便多情子确为仇敌,已被他亲手击杀,二人恩怨似已了结。
但他深知,傅红雪并非因仇恨而癫狂之人,若无深意,断不会滞留于此。
难道……是天绝地灭大搜魂手?
不错,除却这门武学,这片宏伟殿宇再无其他足以吸引傅红雪的东西,而他竟在此停留整整十年。
然而,即便知晓此功法强大,对傅红雪来说也未必足够。
否则,他又怎能杀死修炼此功的多情子?
总之,这里不该有他这样的人存在!
同一时刻,殿内傅红雪目送陈凌远去,眼底浮现出复杂情绪,既有疑惑,亦有震惊。
虽在星宿海隐居十年,他对江湖动态并非全然不知,毕竟他仍有几位挚友。
大明吴王陈凌,当今世上罕见的天人强者,忽然现身西域,实在令人费解。
傅红雪心中满是疑惑。
此时正值大元与大唐决战之际,大唐大军已迫近大元都城,作为大明守护者的陈凌理应留守国内,以防慈航静斋的天人高手。
西域之地虽曾属中原管辖,但脱离已有五百年之久,短期内难以收复。
这样的陈凌,对傅红雪来说同样不该在此地。
幸而两人互不知晓彼此心思,否则难保不会引为知己,但几率不大。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中原,大都城外群山环绕处,石之轩负手而立,目光如剑直指远处的大都城。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身后,皱眉问道:“这般紧急召我来所为何事?”
……
深山老林中,厉工盯着石之轩,眼中流露出几分不悦。
然而石之轩并未理会他的情绪,转而从树上取下一封书信掷给厉工,“陈凌去了长安。”
厉工愣了一下,接过信件,拆开一看,嘴角泛起冷笑,“你们究竟有何居心?”
“并无他意,阴葵派不可动,至少祝玉妍你不能伤。”石之轩语气淡然,仿佛谈论的是无关紧要之事。
但他忽略了,或者说刻意为之,当年陈凌与厉工那场巅峰对决,直接催生出三位天人,这已是铁的事实。
而那场战斗的缘由,正是厉工挟持祝玉妍,迫使陈凌不得不挑战阴葵派。
厉工虽已成天人,但挟持祝玉妍之事始终是他心头隐痛。
他虽不在意,却不能容忍他人非议。
实际上,他曾确有加害祝玉妍之意,上一次因她而失利,可这一次,他不信重蹈覆辙。
祝玉妍是逼迫陈凌决战的最佳筹码。
石之轩同样为天人,且二人尚有合作。
面对陈凌,他们还需联手,故厉工暂按捺下对石之轩的杀机。
即便胜负未卜,昔日血手的戾气使他欲先发制人。
许久,厉工深吸一口气,压抑怒火,沉声问:“大都筹备得如何?何时行动?”
石之轩沉默片刻,道:“此事师妃暄主理,大概十日内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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