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数日的阴雨终于歇了,南境边陲的小镇被洗得清亮。青石板路湿漉漉地映着初晴的天光,空气里浮动着雨后泥土的清新和隐约的桂花甜香。镇子不大,依着一条蜿蜒的小河而建,白墙黛瓦,木质的廊桥横跨河面,倒有几分江南水乡的韵致。楚明凰肩胛处的伤口在静养和精心调理下,总算不再有崩裂之忧,行动间虽仍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滞涩,但那股子令人胆寒的虚弱感已褪去不少。
沈昭特意挑的这间临河客栈,推开雕花的木窗,便能看见碧绿的河水缓缓流淌,几艘乌篷船安静地泊在岸边,船尾晾晒着渔网。这难得的、远离宫廷倾轧和刀光剑影的宁静,让沈昭紧绷了许久的神经都松弛下来。
第十日。雨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暖融融地洒在临窗的软榻上。
楚明凰斜倚在榻上,身上只松松披了件玄色暗金云纹的宽大寝袍,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线条优美、肤色如玉的锁骨和一小片莹润的肩头。墨黑的长发未束,如瀑般流泻在身下的锦垫上,几缕发丝蜿蜒着滑过她弧度精致的下颌,平添了几分慵懒的风情。她手里随意翻着一卷本地县志,目光却并未真正落在书页上,而是透过半开的窗,落在楼下河道上慢悠悠撑过的乌篷船上,眼神沉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放空。连日来的紧绷和伤痛的折磨,似乎也被这小镇的宁静悄然抚平了几分。
沈昭端着一小碟刚在街角铺子买回来的蜜渍梅子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阳光勾勒着楚明凰完美的侧颜轮廓,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褪去了平日的锋锐与冰冷,只剩下一种近乎神性的沉静与美。沈昭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脚步下意识地放得更轻。
“陛下,尝尝这个?镇上的老字号,说是祖传的方子,酸甜开胃。”沈昭的声音放得又软又轻,带着点献宝似的雀跃,跪坐在软榻边的脚踏上,将白瓷小碟递到楚明凰手边。
楚明凰的视线从窗外收回,落在沈昭脸上。那双深邃的凤眸里映着窗外透进来的天光,少了往日的寒潭深冷,多了几分暖融的、如同被阳光晒暖的深水般的色泽。她没看那碟梅子,目光却焦着在沈昭因为走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那双亮晶晶、盛满讨好与某种更柔软情绪的眸子上。
沈昭被看得有些耳根发热,刚想再说点什么,手腕却忽然被一只微凉的手攥住。
楚明凰的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牵引。沈昭猝不及防,低低惊呼一声,整个人就被一股巧劲带得向前倾去,重心不稳地扑倒在软榻上,正好跌入楚明凰微敞的怀抱!
鼻尖瞬间撞进一股冷冽又熟悉的、混合着淡淡药草清苦的气息,那是独属于楚明凰的味道。沈昭的脸颊隔着薄薄的寝衣布料,紧贴着她温热紧实的小腹,甚至能隐约感受到其下蕴藏的、如同上好弓弦般充满韧性与力量感的肌理线条。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沈昭的大脑瞬间宕机,血液“轰”地一声全涌上了头顶,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她下意识地想撑起身子,手却按在了楚明凰线条流畅的腰侧,那温热的触感让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更加手足无措,只能僵硬地伏着,一动不敢动。
“陛……陛下?”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明显的慌乱和羞赧,热气不受控制地喷在楚明凰平坦的小腹上。
楚明凰垂眸看着她这副惊慌失措、面红耳赤的鹌鹑模样,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如同冰层下悄然流动的暖意。她没有说话,只是那只攥着沈昭手腕的手松开,转而轻轻抚上她散落在自己腰腹间的、柔软微凉的发丝。指尖缠绕着几缕青丝,动作缓慢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占有意味,像是在把玩一件心爱的、易碎的瓷器。
沈昭的身体瞬间绷得更紧,心跳如擂鼓,几乎要冲破胸膛。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楚明凰修长有力的手指在自己发间穿梭的触感,带着薄茧的指腹偶尔擦过头皮,带来一阵阵细微的、令人战栗的电流。那微凉的指尖,与她脸颊紧贴着的温热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冰与火的交织,让她浑身都泛起一种奇异的酥麻感。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忘记了,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而滚烫,每一次吸入肺腑都带着楚明凰身上那令人心悸的气息。
楚明凰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沈昭通红的耳廓和微微颤抖的睫毛上。怀中这具身体的温软、馨香和毫不掩饰的紧张,像一把无形的钩子,精准地勾动了她心底某种隐秘的渴望。连日来因伤痛、因那诡异的碎片、因萧云瑾密信而积压的戾气与不安,似乎都在这一刻,在这具温顺臣服的躯体上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那只流连在发间的手,缓缓下移。带着薄茧的指腹,如同羽毛般,极其轻缓地拂过沈昭滚烫的耳廓,沿着她柔美脆弱的颈侧线条,一路滑下,最终停留在她小巧圆润的肩头。指尖的力道微微加重,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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