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崔静姝,盛辞月和崔乘风一起进了书院。
看着崔乘风怀里抱着的一个新盒子,盛辞月好奇地问:“这里面是什么?”
“新的笔墨,还有一些画纸和空卷。”
崔乘风温声解释。
“寝舍里空间有限,我的画和手记放不下时,就会送回家一部分,再拿一些新的来用。”
盛辞月连连啧声,这好学生果然是不一样。
想她一本空卷,一个月都用不了,记不了几个字。
崔乘风基本一天就能用完一卷,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课上先生讲授的知识点。
他不仅上课记,下课还要再重新总结誊撰。
这样一来,他半月就要产生一箱的手记,寝舍那几个小柜子确实放不下。
再加上他还要画画,这段时间练习人像,废稿更是数不胜数。
盛辞月合理怀疑,他崔家两袖清风,是因为钱都拿来买纸买墨了。
晚上盛辞月照常和李随意一起在步云坪练武,转头的那一瞬间,墙头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快速对盛辞月招招手,然后朝着某个方向一点,又悄无声息的消失。
盛辞月心中了然,看了一眼在梅花桩上练剑的李随意,悄悄离开。
跑到远处一处房屋后面和墙的缝隙处,乔浦从天而降,落在她面前,递给她一个信封。
“大小姐,这是夫人给你的信。”
“我娘给我的?”盛辞月眨眨眼,接过信封直接打开看。
信上说,陛下想让他们盛国公府来办今年的赏菊宴,她作为青城郡主必须出席。
“我娘才刚进京,为什么要让她来办啊?”
盛辞月不解。
乔浦嘿嘿一笑,意味深长的开口:“每年的菊花宴都汇集了京城几乎所有的才子佳人,吟诗作对、论剑比武。”
“嗯,听说过。”
盛辞月点头,这菊花宴对于年轻一辈的公子小姐们来说,算是一年一度难得的露脸的机会。
往年靖国公办过,卓丞相也办过。
那今年让刚回京的盛国公夫人办……
乔浦适时道:“这不是方便青城郡主就近选婿嘛。”
盛辞月:“……”
果然。
她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乔浦看她蔫巴巴的样子,正准备出于关心的开解几句。
还没开口,就听到不远处有动静,目光一凛,快速道了句:“有人来了。”
说完不等盛辞月反应过来,整个人平地而起,越过墙头消失不见。
盛辞月盯着墙头看了两秒,一转身发现是李随意找来了。
“我一转头你就跑了,在这干嘛呢?”
李随意斜靠在转角处的墙面上,语气闲散,不像是看到什么的样子。
盛辞月干巴巴一笑:“我……刚才看到有只猫,就跟着过来看看……”
说完突然发现信还在手里,赶紧把手背到背后去。
李随意看着她的动作,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盛辞月把信塞进怀里捂好,没再去步云坪,慌慌张张的回了寝舍。
回到寝舍,才知道让她头痛的事还不止菊花宴这一件。
江焕告诉她,问天书院的院长周青荏明日要回来重新上任了。
另外,经过孟皇后坚持不懈的吹枕边风,江诀也解了禁足,明日就可以回书院继续上课。
盛辞月一个头两个大。
什么叫祸不单行?
这可不就是嘛。
江焕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差不多猜到她在烦忧什么。
周青荏在北境见过盛辞月本人。
周老虽然年纪大了,但记性可一点都没衰退,认人还是能认出来的。
如今周青荏复任,就要搬回书院来住了,两人碰见的概率直线上升。
江焕想了想,安慰她道:“书院里学子众多,只要你不惹出什么事,院长是不会注意到你的。”
“哦……”盛辞月闷闷的点头,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抬头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担心碰见院长?”
江焕轻笑:“上次院长来我们寝舍,你不是很怕他吗?”
“哦……”
盛辞月反应慢了半拍,觉得哪里不太对,又不知道具体不对在哪里,只能先搁置一旁,去里间铺床准备睡觉。
铺了一半,突然一拍脑门。
“你当时也不在啊?”
上次周青荏来她们寝舍,是因为崔偃知道了秋试成绩后来找崔乘风兴师问罪,他来劝架的。
当时屋里就她和崔乘风两个人吧?
最多再加一个后面才来的李随意,江焕当时也不在场啊?
然而坐在外间预习明日功课的江焕面不改色。
“我在啊,你是不是记混了?当时情况过于复杂,我还帮周院长拦着崔大学士别动手呢。”
或许是因为江焕的语气过于肯定,搞得盛辞月开始自我怀疑。
难道是最近事太多,她脑子不太够用,记错了?
隔着屏风再看了江焕一眼,看他不像是骗人的样子,盛辞月咂咂嘴,心想果然是她记错了。
江焕手里拿着书册,心思却不在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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