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遥远的星空中,充斥着不祥与毁灭气息、闪烁着驳杂光辉的狰狞“月亮”,正缓缓撕开现实空间的帷幕,带着无尽的毁灭意志与无穷的杀机,强行挤入了达尔斯星星域外围。
伴随其降临的,是足以扭曲时空的强大引力潮汐,以及那远看像是高悬于星海之上、俯瞰众生的无情“眼眸”。
达尔斯星,这颗以水氏外交与行政中枢闻名的蔚蓝星球,瞬间陷入了末日般的恐慌。
大气层外,那些象征着钛帝国秩序与繁荣的轨道空间站、空港平台,在“战争月亮”恐怖的引力潮汐下,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声,结构纷纷扭曲、解体,爆发出连绵不绝的火光与殉爆。
无数民用、商用穿梭机像受惊的鸟群,不顾一切地冲向各处星港或直接逃向宇宙深空,或是在混乱中撞作一团,或是被无形的引力撕碎,化为太空中一朵朵绚烂而凄美的烟花。
“以太圣山,没有任何回应,所有通讯信号都被切断了!”
“我们的求援信号,全部杳无音信!屏幕上……屏幕上只有那个恶魔的徽记!”
达尔斯星的行政大厅内,那些平日里以精明冷静、舌灿莲花着称的高级官员们,此刻却衣冠不整,面如死灰,有的瘫软在地,有的则在指挥中心内徒劳地嘶吼着。
他们引以为傲的星际通讯网络,在马库斯那无孔不入的纳米集群渗透面前不堪一击,此刻所有通讯屏幕上都只剩下不断蠕动的、象征马库斯意志的米戈形态徽记,散发着无穷的恶意。
“是那个暴徒……马库斯·凯恩……他来了!”
年轻的水氏通讯员,看着主屏幕上那不断逼近、占据了整个视野的巨型月亮,以及其周围那蝗虫般无穷无尽的铁人战舰,双眼翻白,竟直接吓晕过去。
“他根本就不给我们任何谈判的机会……我们甚至无法传递出最卑微的乞求,上上善道的光辉,难道真的无法照耀这片黑暗吗?难道它本身就是虚妄吗?”
首席行政官,水氏的波尔·胡,这位在星际外交舞台上纵横捭阖数百年,一向以沉稳和精湛谈判技巧着称的老者,此刻也感到一阵阵的无力。
他凝视着那颗缓缓逼近的“战争月亮”,那上面散发出的毁灭意志,隔着无尽星空都能令他灵魂战栗,仿佛令他看到整个种族的墓碑。
“以太圣山……恐怕也自身难保了。”他心中悲哀地想,最后的侥幸也随之破灭。
“我们不能就此坐以待毙!不能将达尔斯的命运,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援军和那极可能自身也难保的圣山身上!”
另一位水氏高官,负责星系外交事务的夏尔·玛,眼中闪过坚定。
她深深吸了口气,环视着大厅内一张张因恐惧和绝望而扭曲的同僚面孔,毅然开口:“首席大人,诸位同僚!我提议绕开圣山的最高议会,以达尔斯星系,以水氏全体的名义,直接向那位人类指挥官马库斯·凯恩大人,发出……和平,不,是投降请求!”
“什么?!”大厅内一片哗然,随即陷入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夏尔·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是对以太议会的背叛!是‘上上善道’最可耻的堕落!”
誓死坚守传统、仍强撑着身体的老官员颤抖着指着她怒斥道。
“现在是种族生死存亡的关头,老顽固!”
夏尔·玛的瞳孔中也布满血丝,她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如果我们能用达尔斯的臣服,换取整个钛族延续的生机,哪怕只是苟延残喘,哪怕是背负万世骂名,又有何妨?‘为了更伟大的共同利益’,难道不包括我们自身的存续吗?!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整个种族被那个恶魔从宇宙中抹去吗?!”
波尔·胡看着因恐惧、绝望和争执而扭曲的同僚们的脸,又看了一眼屏幕上那越来越近、几乎要碾碎他们星球的毁灭阴影,心中做出了那个痛苦万分的决断。
他知道,这或许是钛族……不,是水氏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哪怕这稻草上沾满了毒药。
“夏尔·玛……说得对。此刻,达尔斯的存亡,或许就是钛族的存亡。”
他疲惫地挥了挥手,“以达尔斯星系行政议会的名义,立刻设法向人类帝国指挥官马库斯·凯恩大人,发出最高等级的……乞降照会。”
“内容……内容就写,达尔斯星系及水氏全体,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包括献上我们的一切财富、技术、忠诚乃至灵魂,换取和平,不,是换取生存的权力,并协助马库斯·凯恩大人,在银河系实现……实现他所期望的‘真正秩序’。”
这是变相的投降宣言,更是赤裸裸地暗示了可以背弃整个钛帝国,成为马库斯的走狗和带路党。
大厅内,那些曾经优雅从容、以“上上善道”传播者自居的水氏官员们,脸上都满是屈辱、不甘、恐惧与希冀。
在“战争月亮”那碾碎一切的绝对实力面前,他们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抛弃所有的尊严,只为求得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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