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后头!”老人抹着泪,那泪水在皱纹里流淌,“那黑影子没伤着娃,就是吓着了…”
我放慢脚步,看阿芜跟着老人往巷子里走,巷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墨阳突然说:“她和我阿娘很像。”
“像啥?”老狗还在吸溜被辣到的舌头,发出“嘶嘶”的声音。
“像…光。”墨阳轻声说,声音如同微风中的呢喃,“以前祭祀堂的烛火总被黑雾吹灭,可她…她的金血能烧穿那些阴毒东西。”
我没接话,风里飘来新翻泥土的清新味道,还有工匠们喊号子的洪亮声音。
熔炉的尖顶已经能看见了,青铜铸就的图腾在晨光里闪着暗金色,像头沉睡的巨兽刚睁开眼,那暗金色的光芒神秘而威严。
“到了。”阿芜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我们身边,手里攥着几株刚采的草药,草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三柴,你看。”
我抬头。
熔炉的青铜外壳上,原本被黑影腐蚀的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些复杂的纹路里,有金色的光在流动,像活了的水银,顺着沟壑爬向顶端,那金色的光如同灵动的精灵,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老狗眯起眼:“这玩意儿…比之前更邪乎了?”
“不是邪乎。”墨阳伸手,指尖离炉壁半寸,便有金光缠上他的手指,那金光带着微微的温热,如同轻柔的抚摸,“是…在苏醒。”
我摸了摸下巴,想起之前系统总是时不时给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提示,却没什么实际作用,所以这次它说检测到特殊能量波动,建议我靠近核心区域,我就觉得它在装神弄鬼。
系统面板突然震动,弹出行小字:【检测到特殊能量波动,建议宿主靠近核心区域】。
切,这破系统总爱装神弄鬼。
我踹了踹熔炉底座——没踹动,倒震得脚趾头疼,那疼痛从脚趾蔓延开来,如同尖锐的针刺痛着我的神经。
“进去看看?”阿芜说。
“进。”我拍了拍身上的灰,“说不定能摸点好东西。”
老狗把最后半块兔肉塞进嘴里:“老子打头阵!”
我们踩着熔炉的青铜台阶往上走,青铜台阶冰冷而坚硬,每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声响。
越靠近顶端,那金色的光越亮,亮得让人眼睛都有些发花,照得人眼睛发暖,那暖意如同春日的阳光般舒适。
等走到炉口时,我盯着里面翻涌的金浪,金浪翻滚的声音如同汹涌的潮水,突然想起阿芜说的匠人血脉,想起系统里那棵总爱掉叶子的灵木,还有灾厄之主最后那声尖叫。
总觉得…这事儿还没完。
但管他呢。
我咧嘴笑了,踢了踢老狗屁股,我的脚感受到他屁股的结实:“走啊,看你那怂样。”
老狗骂骂咧咧地往前挤,他的骂声在熔炉内回荡。
阿芜和墨阳跟在后面。
熔炉内的金色光辉依然在缓缓流转,像在等着什么,那流转的光芒如同神秘的漩涡,吸引着人的目光。
熔炉里的金光突然凝成一道柱,“嗡——”地炸响,那声音如同炸雷般震耳欲聋,我耳膜震得发疼,刚要骂系统搞什么幺蛾子,头顶传来道沉得像青铜撞钟的声音:“你们做得很好。”
老狗差点把刚捡的碎铜片扔了,碎铜片在他手中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谁?!”
“初代祭司。”墨阳突然跪下去,脊背绷得笔直,如同挺拔的青松,“是您?”
金光里浮出半张青铜面具,眼洞泛着幽光,那幽光如同深邃的黑洞,透着神秘的气息:“灾厄之主的根须还扎在世界缝里。它吞了我半座祭祀堂的命火,而且它有着特殊的庇护,能在遭受重创后保留一丝生机,哪那么容易死?”
我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合着刚才那通拼命,就把那孙子打残没打死?
“那咋整?”
“找生命之树。”面具晃了晃,“它扎根在北方幽暗森林,是匠人祖先用血脉养的镇世宝。树心的灵液能烧穿灾厄的毒皮。”
李大锤扛着铁锨挤进来,铁锨在他手中发出“哐当”的声响:“生命之树?我爹说那是说书人编的!啥树能镇灾厄?”
“你爹没见过,不代表没有。”阿芜摸出块发黑的铜片,铜片表面粗糙不平,“我在医典残页里翻到过。匠人祖先每百年要去森林献祭,留的标记就在这上面。”她指尖蘸唾沫抹了抹铜片,露出道歪歪扭扭的箭头。
墨阳突然扯我袖子,他的手很冰凉:“我去过那林子。”看我挑眉,他耳尖发红,如同熟透的樱桃,“小时候偷跑出去…被黑狼追,是棵冒金光的树救了我。”
老狗把破刀往地上一杵,破刀插入地面,发出“噗”的一声:“去就去!老子拳头还没喂饱那灾厄孙子呢!”
我拍了拍他肩膀,能感觉到他肩膀的宽厚:“急啥?”又转头冲大锤喊,“先把城墙缺口拿铁钉钉死!老狗带五个小子巡城,见着黑雾就泼醋——阿芜说那玩意儿怕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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