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晚饭,林峰扭捏的进了屋,谁知道刚进屋,就被桌上的场景震住了。
油灯的光晕在破旧的木桌上摇曳,林芸将沉甸甸的钱袋倒扣在桌上,铜钱哗啦啦铺开,黄澄澄的光泽瞬间点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林母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那些铜钱,仿佛怕它们会突然消失一般。
“今日买菜买米花了半两银子,还剩一两多。”林芸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像一缕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
林母的眼泪倏然落下,她捂住嘴,哽咽道:“总算……总算能吃上一口饱饭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急切地拉住林芸的手,“芸儿,明日给你三弟带些家里的吃食去吧!那孩子在学堂里,怕是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
林芸回忆出小弟瘦弱的身影。十三岁的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在学堂的寒窗下苦读,浑身上下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她心中一酸,点头道:“好,明日我去学堂看他。”
林父坐在一旁,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铜钱上的纹路,眼中既有欣慰,又有深沉的忧虑。
一两银子,对寻常农户已是巨款,可面对八十两的债务,不过是杯水车薪。
他抬头看向女儿,欲言又止。
林芸察觉到父亲的目光,微微一笑,忽然问道:“爹,家里可有纸笔?”
林父一愣:“芸儿不要做衣裳?”
“不,来不及了。”林芸摇头,眸光如星,“我要卖图样子。”
“图样子?”林峰原本颓丧地靠在墙边,闻言嗤笑一声,“谁会买你那几笔画?镇上绣坊的师傅哪个不是几十年的老手艺?”
林芸不答,只是静静看向母亲。
林母犹豫片刻,终于咬牙起身,从里屋的柜底摸出一个布包。那是三儿子林砚省下的纸笔,虽是最劣质的黄麻纸和秃了毛的毛笔,但对这个家来说已是珍贵无比。
“芸儿,给。”林母将纸笔递过去,手微微发抖,“只是……这纸贵得很……”
林芸接过,指尖抚过粗糙的纸面,脑海中却浮现出前世的光景。
她在现代的设计工作室里,指尖划过顶级雪浪纸的触感,电脑屏幕上闪耀着国际时装周的设计图,镁光灯下模特身着她设计的华服款款而行……那时的她,何等风光?
而如今,一盏如豆的油灯,一支秃笔,几张黄麻纸,便是她全部的资本。
属实有点惨……
“娘,您放心这纸也不是顶好的,等过了明天,我给三弟买更好的。”林芸笑着说。
全家被林芸的自信感染了,今天的收获让大家对未来的日子有了信心。
行动是最好的执行力。
油灯的火苗微微跳动,将林芸伏案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
她执笔的手稳如磐石,笔尖在纸上流畅地游走,勾勒出一道道精美的线条——对襟襦裙的盘扣如何改良,袖口的绣花怎样别致,腰间的束带如何既显飘逸又不失端庄……
她的思绪飘回现代,想起自己曾在巴黎时装周上一战成名。
那时,她设计的“青花瓷”系列礼服被国际媒体争相报道,东方韵味与西方剪裁的完美融合,让无数名流趋之若鹜。
而此刻,她笔下所绘的,不过是粗布衣裳的改良图样,可每一笔却倾注了同样的心血。
“芸儿,歇会儿吧……”林母端来一碗温水,心疼地看着女儿熬红的双眼。
林芸摇头,轻声道:“娘,您先去睡,我再画几张。”
窗外,月色清冷,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林峰原本抱臂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可随着林芸笔下图样的逐渐成形,他的眼神渐渐变了。
那些衣襟的弧度、腰线的收束,甚至袖口的一处暗纹,都透着说不出的精巧。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妹妹,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你……真的能卖出去?”他哑声问。
林芸笔尖未停,唇角却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明日便知。”
不知道为什么,林峰似乎有点相信了。
耳濡目染下他对做衣服也不是一窍不通,妹妹画的图确实好看。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纸时,林芸终于搁下笔。
桌上整整齐齐码着几十张图样,每一张都标注了详细的针法和用料。她揉了揉酸痛的腕子,抬眼望向窗外,天亮了。
林母醒来时,见女儿伏在桌上浅眠,身旁堆叠的图样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她轻手轻脚地取来一件旧衣,披在林芸肩上,却听见女儿梦呓般呢喃:“巴黎的订单……还差三套……”
林母听不懂“巴黎”是何意,但她知道,女儿这几天累着了,于是出了屋子走到厨房,看着昨日买的米,咬咬牙舀了大半碗,去了邻居李婶子家,换了两只鸡蛋回来给女儿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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