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更漏声在寅时格外清晰,沈清辞猛地从案牍前抬头。寝殿方向传来压抑的咳嗽,混着瓷器碎裂的声响,惊得檐下铜铃叮当作响。她抓起龙纹软剑冲向内室,却在掀开锦帐的瞬间僵住——萧承煜(沈清辞)蜷缩在床榻上,苍白的指缝间渗出黑血,眼中流转的诡异红光,与江璃操控的流民胸口噬月纹如出一辙。
"阿煜!"她掷开软剑扑过去,龙袍扫落案头的药碗。星纹玉佩在颈间发烫,映出萧承煜(沈清辞)体内翻涌的黑雾,那些雾气凝成曼陀罗花的形状,正在啃食他的星纹。太医们颤抖着把脉,银针瞬间发黑:"陛下,郡主这脉象...似有异物盘踞心脉,臣等..."
"退下!"沈清辞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握住萧承煜(沈清辞)逐渐冰冷的手,龙纹在掌心亮起,却无法驱散他皮肤上浮现的噬月纹。星纹玉佩突然剧烈震颤,光芒中浮现出江砚之生前的书房,书架深处藏着的古籍翻开,泛黄的纸页上"蚀心咒"三个朱砂大字刺得人眼疼。
"至爱心头血为引...方能破解?"她喃喃念出咒文解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如潮水涌来:朱雀大街上并肩辟谣的坚定,星语阁里满室星河的温柔,还有他那句"清辞,我在"。龙纹软剑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她望着昏迷中仍皱眉的人,剑尖对准自己心口。
"别动。"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萧承煜(沈清辞)不知何时睁开眼,染血的手死死扣住她手腕。星纹在他眼底明明灭灭,却仍强撑着扯出笑:"清辞,你看我像将死之人吗?"他突然剧烈咳嗽,黑血溅在沈清辞明黄龙袍上,晕开狰狞的花,"不过是...小毛病。"
沈清辞望着他故作轻松的模样,眼泪砸在他手背上:"阿煜,这是江砚之的蚀心咒,唯有..."
"我宁愿死。"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玄铁剑不知何时出鞘,抵在自己咽喉,"也不愿伤你分毫。"铜钥匙在腰间撞出凌乱声响,星纹玉佩与龙纹同时发出悲鸣,仿佛在为这倔强的誓言哀鸣。
与此同时,城郊破庙内烛火摇曳。江璃抚摸着青铜铃铛,人皮面具下的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铜镜中映出乾清宫的画面:沈清辞跪在床榻前,龙纹软剑掉落在地,而萧承煜(沈清辞)胸口的噬月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江师兄,看到了吗?"她将活人心脏按在曼陀罗花纹阵中,"当他们互相折磨,就是古魔苏醒之时。"
丞相府密室里,老丞相展开西域传来的密信,折扇重重敲在星陨池布局图上:"沈明玥大人已准备就绪,只要萧承煜一死,沈清辞定会方寸大乱。"他望着墙上的噬月纹图腾,眼中闪过阴鸷,"炸掉星陨池结界,放出古魔!"
乾清宫内,沈清辞突然握紧萧承煜(沈清辞)的手。星纹玉佩与龙纹同时暴涨,光芒中浮现出新的画面:昆仑墟顶的星陨之泪正在发光,而在西域祭坛,沈明玥正在用人血祭祀最后的古魔封印,那些血液里漂浮的蛊虫,竟与萧承煜体内的蚀心咒产生共鸣。
"阿煜,我们还有希望。"她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去昆仑墟取星陨之泪,一定能..."话未说完,萧承煜(沈清辞)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蚀心咒带来的癫狂让他眼底的红光暴涨,玄铁剑抵住她咽喉:"妖女!今日便取你性命!"
沈清辞却伸手抚上他发烫的脸颊,龙纹在周身流转成光盾:"阿煜,是我。"她的眼泪滴在他手背,星纹玉佩与龙纹的光芒温柔地包裹住失控的人,"你说过,要与我生死与共的。"
而在西域祭坛,沈明玥望着铜镜中这一幕,将活人心脏按在曼陀罗花上。鲜血顺着花蕊流淌,在空中组成了"绝路难逃"四个大字:"沈清辞,萧承煜,当蚀心咒彻底吞噬理智,你们的深情...就将成为埋葬彼此的坟墓!"祭坛深处,古魔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无数噬月纹蛊虫顺着血河爬出,朝着昆仑墟与京城的方向涌动。
沈清辞抱紧挣扎的人,星纹与龙纹光芒交织成网。她知道,前方是比想象中更凶险的绝境,但只要两人还在一起,就绝不会向命运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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