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色爬上长春宫的琉璃瓦时,铜鹤香炉飘出的沉水香裹着诡谲气息。华贵妃斜倚在金丝楠木榻上,指尖绕着鎏金护甲,望着镜中自己艳丽的妆容轻笑。宫女捧着新制的桃花酿候在一旁,酒液中漂浮的枸杞红得像凝固的血——那是江砚之生前豢养的巫医调配的"惑心酿",饮下便会被乐声牵引心绪。
"传各宫娘娘。"她将翡翠烟杆重重磕在檀木桌上,"就说本宫新得了江南进贡的云锦,想请姐妹们品鉴。"烛火摇曳间,她袖口滑落的暗纹帕子上,噬月纹若隐若现。
戌时三刻,众妃嫔的环佩声惊起廊下栖雀。德妃身着丹砂色翟纹袍,发髻上的东珠随着步伐轻颤:"贵妃设宴,怎还摆着这副哭丧脸?"她瞥见案上的桃花酿,眉间微蹙,"这酒气...倒像市井勾栏里的下作玩意儿。"
"姐姐有所不知。"华贵妃突然掩帕低泣,织金襦裙扫过满地缠枝莲纹青砖,"前日卯时,我去御书房送醒酒汤..."她故意顿住,眼尾的胭脂晕染得恰到好处,"却见陛下与祥瑞郡主在御花园...那举止亲昵得竟忘了尊卑!"
殿内骤然死寂。贤妃手中的茶盏当啷落地,碎瓷片映出她扭曲的脸:"天子当以江山为重,怎能被儿女私情迷了心智!"她想起选秀时萧承煜(沈清辞)看沈清辞的眼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暗处传来琴弦轻颤。江砚之生前最宠爱的伶人素衣遮面,指尖拂过焦尾琴的瞬间,乐声中混入特殊的音律。这音律如无形的丝线,勾着妃嫔们心底的嫉妒与怨怼。惠妃突然摔碎酒盏,酒液在青砖上蜿蜒成噬月纹的形状:"祥瑞郡主不过是侯府孤女,凭什么..."
"住口!"华贵妃猛地起身,鎏金护甲划破空气。她望着众人泛红的眼眶,心中冷笑——惑心酿与巫乐双管齐下,果然比想象中更顺利。袖中滑出的密信上,江璃的字迹透着病态的癫狂:"明日早朝,御史台自有弹劾奏折。"
与此同时,乾清宫的烛火彻夜未熄。沈清辞握着星纹玉佩,看着光芒中映出的长春宫画面,龙纹在袖口暴起。萧承煜(沈清辞)将披风披在她肩上,玄铁剑上的星纹符文亮起微光:"清辞,这是针对我们的局。"他想起白日里丞相府马车频繁出入御史台,铜钥匙在腰间撞出警惕的声响。
沈清辞握紧他的手,龙纹软剑出鞘半寸:"江砚之的残余势力还在兴风作浪。"星纹玉佩映出新的危机——在城郊破庙,江璃正用人血绘制诅咒阵,阵眼处摆放着沈清辞与萧承煜的生辰八字剪纸,剪纸边缘爬满噬月纹蛊虫。
第二日早朝,御史大夫的弹劾奏折果然递到案前。"陛下与祥瑞郡主举止失当,恐伤皇家威仪!"他的声音混着殿外秋雨敲打青砖的声响,"恳请陛下...疏远妖女!"
萧承煜(沈清辞)猛地拍案,冕旒剧烈晃动。他望着阶下窃窃私语的群臣,想起昨夜星纹玉佩预警的画面,眼中杀意翻涌:"妖女?"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玄铁剑虽未出鞘,却让满朝文武不自觉后退,"朕看是有人想混淆视听!"
沈清辞缓步上前,龙纹在明黄龙袍下若隐若现。她展开袖中密信,上面是江璃与华贵妃往来的手书:"这惑心酿的配方,还有扰乱心智的巫乐..."她的剑尖挑起御史大夫的下颌,"倒是与江砚之生前的手段如出一辙。"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星纹玉佩突然发出刺耳蜂鸣,光芒中映出更可怕的画面——西域祭坛上,沈明玥正在用人血祭祀,他手中握着的青铜钥匙,竟与萧承煜腰间的铜钥匙模样相似。而在后宫某处,江璃戴着人皮面具,正将蛊虫放入沈清辞每日饮用的参汤。
华贵妃望着铜镜中早朝的混乱,将活人心脏按在噬月纹图腾上。鲜血顺着纹路流淌,在空中组成了"好戏开场"四个大字:"沈清辞,萧承煜,当后宫与前朝皆反,你们还能撑多久?"祭坛深处,古魔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无数噬月纹蛊虫顺着血河爬出,朝着京城的方向涌动。
沈清辞与萧承煜(沈清辞)对视一眼,龙纹与星纹光芒交织成网。他们知道,这一场由后宫蜚语掀起的风波,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前奏。而暗处的敌人,正蛰伏在阴影中,等待着给予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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