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过后的清晨,未央宫的铜漏滴着冰水。沈清辞对着铜镜簪花,星纹玉佩突然在颈间发烫,映出一抹诡异的绛紫色——那是尚宫局新送来的胭脂,膏体里隐约浮动着细小的蛊虫。她指尖顿住,龙纹在袖口若隐若现,想起近日各宫妃嫔愈发偏执的言行。
"陛下,长春宫送来的胭脂,宫人用后都说..."云起捧着妆奁的手微微发抖,胭脂盒底暗刻的曼陀罗花刺青与宫女符纸上的标记如出一辙。沈清辞起身时龙袍扫过满地奏折,暗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传令下去,彻查尚宫局。"
此刻的尚宫局内,江璃正戴着人皮面具,指尖蘸着"迷心散"涂抹在胭脂膏上。她望着铜镜中自己伪装成的女官面容,病态的红晕爬上脸颊:"沈清辞,当那些蠢女人被嫉妒啃噬心智..."她将蛊虫拍进胭脂,听着虫子发出满足的嗡鸣,"你的每一步,都将是踏入陷阱的丧钟。"
三日后,沈清辞走过翊坤宫时,德妃突然掀帘而出。丹砂色翟纹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指着沈清辞的鼻尖尖叫:"狐媚子!整日缠着陛下,当真以为..."话音未落,贤妃也从旁冲出,发间东珠撞得叮当作响:"先帝遗训犹在,陛下竟被妖女迷了心智!"
沈清辞望着她们眼底不正常的血丝,星纹玉佩映出胭脂盒里蛊虫啃食人心的画面。龙纹在掌心亮起,却见暗处闪过一抹熟悉的黑衣——江璃躲在廊柱后,正用银针在人皮面具上刻画沈清辞的眉眼,嘴角挂着扭曲的笑。
"跟我来。"沈清辞突然抓住云起手腕,龙纹软剑出鞘半寸。穿过九曲回廊时,星纹玉佩的嗡鸣愈发急促。当她们拐进一处偏僻长廊,头顶的瓦片突然发出细微响动,数百只周身泛着紫光的毒蜘蛛如黑雨般坠落。
"小心!"沈清辞猛地将云起推开,龙纹与星纹光芒交织成盾。蜘蛛毒牙撞在光盾上,溅起阵阵毒雾。她望着这些腹部刻着噬月纹的蛊虫,想起江砚之密室里的巫蛊典籍——这是西域失传的"噬魂蛛",毒腺里混着施蛊者的心头血。
光盾在毒液侵蚀下渐渐黯淡,沈清辞咬牙催动灵力。星纹玉佩突然发出刺耳蜂鸣,光芒中映出江璃的画面:那女人正抱着青铜铃铛狂笑,铃铛缝隙渗出的黑血在空中组成"死期已至"四个大字。一只蜘蛛趁机扑向她手背,毒牙撕开皮肉的瞬间,沈清辞挥剑斩断蛛腿,却见伤口处迅速泛起青紫。
"陛下!"云起扶住她摇晃的身体,惊见长廊尽头,江璃戴着女官面具现身。她指尖缠绕着蛛丝,人皮面具边缘渗出黑血:"沈清辞,你以为破解谣言就能高枕无忧?"她突然扯开面具,露出布满蛊虫咬痕的脸,"当你追查真相时,华贵妃的毒酒...已经送到了乾清宫!"
沈清辞瞳孔骤缩,星纹玉佩映出惊心动魄的画面:乾清宫内,萧承煜(沈清辞)正端起夜光杯,杯中毒液泛起熟悉的墨绿色——那是华贵妃珍藏的"忘川醉"。她强忍着毒性发作的眩晕,龙纹软剑直指江璃:"你敢!"
"我有何不敢?"江璃癫狂大笑,身后突然涌出更多噬月纹蜘蛛,"江师兄说过,要让你众叛亲离!"她甩出蛛丝缠住沈清辞脚踝,却见星纹玉佩与龙纹突然暴涨,光芒中浮现出江砚之的虚影。
"师妹,收手吧。"残魂的声音带着叹息,曼陀罗花在光芒中绽放。江璃望着那道虚影,瞳孔骤缩,手中蛛丝应声而断。沈清辞趁机挥剑,龙纹剑气斩断她一缕发丝。
"沈清辞,我们走着瞧!"江璃化作一团黑雾消失,空气中残留着刺鼻的蛊虫腥气。沈清辞握紧受伤的手,龙纹在伤口处游走解毒,望着玉佩中乾清宫的画面,咬牙道:"云起,回乾清宫!无论如何,都要阻止那杯毒酒!"
而在西域祭坛,沈明玥望着铜镜中发生的一切,将活人心脏按在曼陀罗花上。鲜血顺着花蕊流淌,在空中组成了"好戏高潮"四个大字:"沈清辞,萧承煜,当你们疲于奔命时,古魔的封印...即将彻底松动!"祭坛深处,古魔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无数噬月纹蛊虫顺着血河爬出,朝着京城的方向涌动。
沈清辞拖着中毒的身躯狂奔,星纹与龙纹光芒交织成最后的希望。她知道,江璃的出现只是冰山一角,而暗处的阴谋,正如同这些噬月纹蛊虫般,密密麻麻地朝着他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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