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的汴京城,早市的喧嚣已撕开夜幕。王记茶楼的梆子声惊起檐下雀鸟,说书人醒木一拍,满堂茶盏碰撞声骤停:"列位看官!且听今日段——星月帝后御园缱绻,护爱神女烟火传情!"他折扇展开,扇面绘着江挽月化作流萤守护帝后的画面,引来茶客们纷纷凑近。
"您可别说!"卖炊饼的张大娘往炉中添柴,围裙上还沾着昨夜捏制的曼陀罗花糕,"前日我家虎娃玩耍,非说要扮'星纹将军',拿树枝在地上划拉的图案,和宫墙上的竟分毫不差!"她话音未落,邻桌书生推了推眼镜,从袖中掏出泛黄的《星月志》残卷:"书中记载,护爱神女以星辰为眸,专惩觊觎帝后者..."
沈清辞摘下帷帽,龙纹胎记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她望着街边孩童用木炭临摹的星纹,嫁衣暗绣的九凤朝阳金线随着步伐轻颤。身旁萧承煜的星纹锁链缠在腰间,玄铁剑化作玉笛别在身后,帝王压低声音:"清辞,那孩子画的曼陀罗..."他话音戛然而止,只见扎羊角辫的女童突然转头,赤瞳般的琉璃珠在发间闪烁。
街角药铺传来惊呼。沈清辞循声望去,见老大夫捧着药匣后退,里面滚出的不是药材,而是刻着噬月纹的陶罐。龙纹护甲瞬间发烫,她甩出灵力凝成的光鞭缠住陶罐,却见罐中蛊虫在触及街边悬挂的帝后画像时,竟化作飞灰。画像旁供奉的曼陀罗花突然发光,花瓣上浮现出江挽月的虚影,赤瞳中流转的星光将残余蛊毒灼烧殆尽。
"是护爱神女显灵!"百姓们纷纷跪地。沈清辞望着满城摇曳的曼陀罗花灯,想起昨夜江挽月星辰的异动——那些主动汇聚成守护结界的流萤,每一只翅膀上都映着市井人家的祈愿。她弯腰拾起孩童遗落的星纹玉佩,龙纹灵力注入的刹那,玉佩表面浮现出江挽月的字迹:"姐姐快看,他们都记得我。"
然而,祥和之下暗流涌动。西域商队新运来的波斯地毯夹层里,藏着能腐蚀星纹的蛊粉;女学馆的阁楼中,西域学徒将惑心蛊虫卵混入启蒙教材的纸浆;最诡异的是,太子书房的砚台渗出黑血,墨汁在宣纸上自动绘出椒房殿的轮廓,而殿内沈清辞的画像正被无形的利爪撕碎。
"阿煜,有蹊跷。"沈清辞将发烫的玉佩贴在萧承煜掌心,星纹与龙纹在交握处共鸣。他们看着药铺老板颤抖着供上的密信,信纸边缘的噬月纹正在啃食"护爱神女"四字。更远处,说书人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里混着西域文字,那些字拼凑起来,竟是巫教即将发动总攻的暗号。
暮色降临时,沈清辞登上城楼。她望着满城亮起的曼陀罗灯海,龙纹灵力化作流光洒向街巷。每个灯笼里都藏着江挽月凝成的星砂,在夜风中编织成守护结界。而在这温暖的光芒之外,极北之地的冰棺前,与她容貌相同的傀儡睁开眼睛。傀儡抚摸着铜镜中百姓供奉的画像,将新炼制的噬月蛊虫放入口中,镜中倒影里,整个汴京城正在蛊毒中扭曲变形。
萧承煜的星纹锁链缠上她的腰,玄铁剑发出饥渴的低鸣。帝王望着夜空中永恒交辉的星辰,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无论他们如何算计..."他转头吻上沈清辞的发顶,星纹与龙纹在周身暴涨成光盾,"这满城佳话,朕与你,还有小月,定要用命守住。"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女学馆的水井旁,惑心蛊幼虫破茧而出,第一只蛊虫振翅的方向,正是挂着帝后画像的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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