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梆子声由远及近,惊起满院寒鸦。
沈梦雪望着满地狼藉,弯腰捡起断裂的珍珠流苏,冰凉的珠子硌得掌心生疼。
当她重新别好发饰时,镜中的少女眼底藏着秘密,粉色睡裙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却掩不住那抹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苍凉。
沈梦雪没有说谎,她是真的失眠了。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绣着并蒂莲的床幔上,她数着帐顶垂下的流苏,听着更漏滴答作响。
粉色睡裙的丝绸布料贴着肌肤,胸前歪斜的米色蝴蝶结硌得发痒,可她却一动不动地盯着黑暗。
去沈磊的房间,一半是想从父亲那里探听些口风,另一半则是真的怀念小时候,能毫无顾忌地靠在父亲怀里,听着沉稳的心跳声入眠。
后半夜,布思瑰躺在那张大得惊人的床上。
檀木床架雕刻着精美的云纹,十丈软红的锦缎被褥铺陈开来,足够并排躺下十几个成年人。
房间四角的鎏金香炉飘着袅袅沉香,镶嵌螺钿的梳妆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乌木衣柜上的铜环映出冷冽的光。
这里的一切都奢华得让人窒息,却压不住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
沈梦雪无声地翻了个身,将脸埋进布思瑰染着草药味的肩头。
粉色睡裙的裙摆滑落,露出纤细的脚踝。
她的呼吸渐渐绵长,浅紫色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
布思瑰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任由少女温热的气息拂过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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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的第一缕光爬上雕花窗棂,布思瑰缓缓抽出被压麻的手臂。
她低头看了眼沈梦雪恬静的睡颜,染血的指尖悬在少女发顶,最终只是轻轻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三两下走到窗户旁,她掀开绣着金线的厚窗帘,清晨的冷风卷着雾气扑面而来。
没有丝毫犹豫,她踩上窗沿,黑色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纵身从三楼跃下。
沈梦雪的睫毛微微颤动,布思瑰落地时极轻的闷响还是惊动了她。
她没有立刻睁眼,只是静静感受着身边温度的消散。
阳光穿过未拉开的窗帘,在床幔上投下细长的光柱,尘埃在光束中缓缓舞动。
她终于睁开眼,浅紫色的眼眸被阳光刺得眯起,伸手摸向空荡荡的枕边——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草药味,提醒着她昨夜的秘密依然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雕花木门"哐当"一声被撞开,梁颂年倚在门框上,玄色劲装的银线绣纹随着动作泛起冷光。
他淡粉色的眼眸扫过床上的沈梦雪,发梢还沾着晨露,嘴角勾起一抹痞笑:"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窝着?"
腰间的鎏金酒壶随着步伐晃出清脆声响,惊得窗台上的画眉鸟扑棱着翅膀逃窜。
沈梦雪揉着眼睛坐起身,粉色睡裙的褶皱间还残留着布思瑰的气息。
她望着少年故意板起的脸,注意到他袖口处新添的磨损——那是昨夜翻墙时刮到荆棘的痕迹。"又闯什么祸了?"
她伸手去够床头的披风,金色蝴蝶结发饰在晨光里晃出细碎光斑。
梁颂年大步上前,一把捞起丢在榻边的外衫甩过去:"少啰嗦,本少爷带你去看好玩意儿。"
他别过脸不看她半敞的领口,耳尖却微微发红,"要是磨磨蹭蹭的,可别后悔错过了西街新开的糖画摊。"
说着突然抓起她的手腕就往外拽,劲装袖口滑落。
“我还穿着睡裙呢,等我换好衣服你先出去。”沈梦雪脸颊微红,双手用力将梁颂年推出房门。
雕花木门重重合上的瞬间,她倚着门板长舒一口气,粉色睡裙上歪斜的米色蝴蝶结轻轻颤动。
随后她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很快,身着制服的下人推着挂满华服的移动衣架走进来,熟练地为她梳妆打扮。
十分钟后,沈梦雪打开房门。她身着黑色短款毛呢外套,领口和袖口装饰着蓬松的白色毛绒,中式盘扣点缀着珍珠,既有新国风的雅致,又透着小香风的精致。
内搭的白色真丝上衣与黑色高腰短裙相得益彰,斜挎着同系列的链条包,珍珠链条在晨光中闪烁。
“唉,穿得已经很好看啦,走吧,走吧,下楼吃饭,到时候本少爷带你出去玩儿一圈儿。”
梁颂年靠在走廊的水晶吊灯下,淡粉色眼眸上下打量着她,黑色短发被打理得利落有型,身上的潮牌卫衣与沈家奢华的现代装修风格形成奇妙的混搭。
沈梦雪刚想开口询问要去哪里,梁颂年先一步打断她:“你爸已经同意了。”
说着,他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再磨蹭,米其林三星大厨做的早茶可就凉透了。”
转身时,他腰间的限量版潮玩挂件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现代感十足的大理石走廊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旋转楼梯的水晶灯折射出细碎光芒,梁颂年故意晃着钥匙串走在前面,金属碰撞声在挑高六米的客厅里回响。
沈梦雪踩着珍珠装饰的浅口鞋跟下台阶,黑色短裙随着步伐轻摆,斜挎包链条偶尔扫过外套毛绒,发出轻微的窸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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