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面落地窗透进晨光,将现代艺术风格的抽象画作与悬浮壁炉镀上金边,却照不见半个人影——佣人们早已按规矩退到侧廊,只余中央空调送出的轻柔风声。
自动感应门无声滑开,晨雾裹挟着青草香扑面而来。
黑色防弹宾利的镀铬饰条在朝阳下泛着冷光,司机笔直地站在车门旁,白手套与锃亮的皮鞋一尘不染。
梁颂年抢先拉开车门,故意用身体挡住路边窥视的路人,淡粉色眼眸警惕地扫过街角。沈梦雪弯腰坐进真皮座椅时,注意到他悄悄把卫衣下摆拉了拉,遮住露出的潮牌腰带——那是他省下三个月零花钱买的限量款。
车轮碾过碎石路的声响渐渐消失,米其林三星主厨正在古色古香的雕花餐厅里指挥摆盘。
紫檀木餐桌上,十二道鎏金珐琅食盒整齐排列,青玉箸枕压着湘绣餐布,四角绣着的并蒂莲与沈梦雪睡房的床幔纹样呼应。
当宾利缓缓驶入庭院,后厨立刻忙碌起来,蒸屉掀开的瞬间,蟹黄汤包的热气混着桂花甜香漫过镂空雕花隔断。
"您的糖醋松鼠桂鱼,浇汁要现淋吗?"服务生半跪着询问。
沈磊坐在主位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鸡翅木扶手,目光穿过水晶吊灯的光晕,落在女儿被梁颂年小心护着进门的身影上。
餐桌上,琥珀色的糖醋汁正浇在炸得金黄的鱼身,发出诱人的滋啦声;
九转大肠裹着透亮的糖色,在青花瓷盘里堆成精巧的塔状;蟹粉狮子头卧在嫩豆腐上,点缀的枸杞像红宝石般鲜艳。
"小姐尝尝这个蜜汁火方。"服务生掀开食盒,金华火腿裹着浓稠的蜂蜜汁,在暖黄灯光下泛着琥珀光泽。
沈梦雪刚要动筷,梁颂年已经夹起块芙蓉鸡片放进她碗里,淡粉色眼眸装作不耐烦:"就知道你要挑甜的,先吃点咸的垫垫。"
他面前的盘子里,龙井虾仁颗颗饱满,裹着蛋清的虾仁泛着温润的玉色,与沈梦雪碗里的樱桃肉相映成趣——那是用新鲜樱桃熬成酱汁,浇在软糯的五花肉上,甜香里带着果木熏烤的独特风味。
梁颂年指尖敲着烫金菜单,淡粉色眼眸扫过沈梦雪微微蹙起的眉尖。
他勾着嘴角把菜单往沈磊面前推了推,金属腕表在水晶灯下晃出细碎光斑:"沈叔,咱大小姐不爱吃浓油赤酱的。"
话音未落就自顾自翻到海鲜那页,指尖点在阿拉斯加蟹柳的配图上——雪白蟹肉堆成小山,顶端的黑鱼子酱像撒了把碎钻。
"这个蟹柳要拆成丝,拌点柠檬汁。"他头也不抬地加了句,又用笔尖圈住特色洋葱浓汤的图片,"汤要过筛三遍,别让她喝到洋葱粒。"
服务生在旁记菜的手顿了顿,见梁颂年抬眼时淡粉色瞳孔里没什么温度,赶紧低头在备注栏画了三个星号。
烤鸡端上来时带着椰壳盛的蘸汁,梁颂年用银刀把鸡腿肉剔成小块,特意避开骨头多的部位。
沈梦雪盯着他手边的百香果芝士挞,挞皮烤得像焦糖色的贝壳,芝士层嵌着金黄的果肉粒。"先吃这个?"
梁颂年把小银叉塞进她手里,自己叉了块榛子巧克力塔,脆壳在齿间碎开时,能尝到内里流心的微苦。
"日式天妇罗要现炸的,虾线挑干净。"
他忽然对着服务生补了句,又往沈梦雪碗里拨了块寿喜锅的和牛肉,"别煮老了,她就爱吃带点血丝的。"
沈磊放下筷子看他熟练地卷寿司,紫菜裹着醋饭和甜虾,恰好能一口塞进嘴里。
窗外的晨雾散了些,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梁颂年手腕的潮牌护腕上,与他给沈梦雪剥小笼包时的细致动作格格不入。
等韩式炸鸡端上来时,梁颂年已经把芝士薯条上的奶酪酱拌开了。
他把沾着酸甜酱的鸡腿骨堆在自己盘里,忽然瞥见沈梦雪盯着他盘子里的法式鹅肝——煎得焦脆的鹅肝上淋着波特酒酱汁,旁边配着切片的青苹果。
"又想吃?"他挑眉把鹅肝切成小块,用苹果片裹着喂到她嘴边,淡粉色眼眸里映着她鼓起来的腮帮,忽然低笑出声:"比你小时候抢我果冻时还贪心。"
沈梦雪鼓着腮帮大快朵颐时,银质刀叉碰撞瓷盘的声响突然戛然而止。
沈磊放下骨瓷汤勺,指节叩在鸡翅木餐桌边缘,清脆的声响惊得她差点呛到。
"坐直。"父亲的声音裹着冰碴,目光扫过她微微佝偻的脊背,"用餐时嘴巴闭紧,别发出咀嚼声。"
梁颂年若无其事地将热毛巾递给涨红脸的沈梦雪,自己却故意把蟹柳撕得七零八落,碎屑掉在餐布上。
"沈叔,这蟹柳太难拆了。"他挑眉看向沈磊,淡粉色眼眸带着挑衅,"您教教我怎么弄得像您这么优雅?"
沈磊的下颌绷紧了一瞬。
沈梦雪悄悄挺直腰板,学着父亲将餐巾铺在膝头,却被梁颂年往碗里夹的寿司挡住视线。"尝尝这个鳗鱼饭,"
他故意把海苔碎撒在她鼻尖,"烫的,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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