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想个合适的理由,把这些“高产种子”和“好点子”送到赵明远面前。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用“偶然所得”和“自己琢磨”的老办法。
第二天,苏晓晓怀着略有些忐忑的心情,再次来到了县衙门前。
赵明远见是她,有些意外,但还是客气地请她坐下。
“苏姑娘,可是有什么事?”他开门见山,眉宇间难掩疲惫和忧虑。
“赵大人,”苏晓晓定了定神,斟酌着开口,“民女看这几日天气虽放晴,但城中百姓和流民的日子依旧艰难,心里也着急……民女乡野之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就是……自己琢磨了些笨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明远抬眼看她,示意她说下去。
苏晓晓便将自己想到的关于加固临时住所的方法、组织灾民进行力所能及的劳作以换取食物(以工代赈雏形)、以及开春后优先恢复耕种的重要性等想法,条理清晰地说了出来。
赵明远越听,眼睛越亮。
这些法子听起来简单,却很实用,直指当前困境的核心!特别是“以工代赈”,既解决了灾民的吃饭问题,又能进行一些灾后修复工作,一举两得!
“苏姑娘,你这些想法……很妙啊!”赵明远由衷赞叹,“本县之前也考虑过类似的方向,但没你想得这般细致周全。”
苏晓晓谦虚道:“大人过奖了,民女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她话锋一转,故作不经意地提起:“对了,大人,关于耕种……民女之前在家中后山,偶然发现一种类似小麦的作物,看着穗子特别大,颗粒也饱满。民女留了些种子,种在自家院里试了试,好像长得比寻常小麦要好得多……想着也许能帮上点忙?”
“哦?有这等事?”赵明远立刻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是何品种的小麦?种子可还在?”
粮食!种子!这才是眼下最最要命的东西!
“种子民女收了一些,不多。”苏晓晓小心翼翼地说,“民女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只是看着它长势喜人,想着或许是个盼头。若是大人信得过民女,民女可以拿来给大人看看,或者找有经验的老农试种一下?”
赵明远沉吟片刻,看着苏晓晓清澈而坦诚的眼睛。
他知道这姑娘身上有些秘密,但几次接触下来,确定她心性善良,所作所为皆是利民之举。
“好!”赵明远当机立断,“苏姑娘,本县信你!你且将那种子带来,本县会安排可靠之人妥善试种。此事关系重大,还望苏姑娘务必保密!”
“民女明白!”苏晓晓郑重点头。
两人又就一些细节商讨片刻,苏晓晓才告辞离开。
走出县衙,她长长舒了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一半。
回到空间,她立刻开始筛选、培育那些已经成熟的稻谷、玉米和小麦种子。药王鼎能炼丹,空间的土地和灵泉自然也能孕育出不凡的作物。她得抓紧时间,多培育一些出来。
第二天一早,苏晓晓带着优选出来的小麦种子再次来到了县衙。
赵明远看到苏晓晓带来的良种激动不已:“苏姑娘,你这份心意和这些良策,本县铭记在心!”赵明远郑重道,“那粮种之事,事不宜迟!这样,本县立刻安排人在城郊开辟几块试验田,就用来试种你带来的种子。眼下正好是冬小麦的播种时节,若此种真能耐寒高产,那开春后推广开来,我县百姓就有救了!”
“全凭大人安排。”苏晓晓应道。
“只是,”赵明远又道,“此事需极度保密,试验田会派可靠之人看守。你那边……可否方便时常去看看情况?毕竟这种子是你发现的,也许能看出些门道。” 这也是给了苏晓晓一个接近试验田的由头。
“民女义不容辞!”苏晓晓立刻答应下来。
当天下午,苏晓晓就将空间里培育好的、颗粒饱满的冬小麦种子,用普通麻布袋装着,悄悄送到了赵明远指定的地点交接。
几天后,城郊靠近水源、几块相对易于管理的试验田里,就种下了这些特殊的麦种。赵明远派了两名经验丰富的老农负责照看,并在田边挖了一个简易的蓄水坑,方便需要时从附近河沟引水灌溉。
有了赵明远给的“查看种子情况”的正当理由,苏晓晓便隔三差五,地去试验田转转。
看守的老农知道她是县令大人看重的人,对她很是客气。
这天下午,苏晓晓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又去了试验田。
此时冬日暖阳懒洋洋地洒着,一个老农在田埂上修补篱笆,另一个正蹲在蓄水坑边查看水位。
苏晓晓和他们打了招呼,便径直走向那几块试验田。麦苗已经破土,嫩绿可爱。
她走到蓄水坑边,看着里面还算清澈的水,笑着对看水的农人说:“大叔,这麦苗刚出来,根嫩,可得仔细着些,别让水给漫坏了。”
“苏姑娘放心,咱们省得的。”老农憨厚地笑笑。
趁着老农转身去拿工具的间隙,苏晓晓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装满空间水的竹筒,拔掉塞子,以身体作掩护,将竹筒里的水快速倒入蓄水坑中。
空间水无色无味,量也不多,入水即散,与坑里的水混在一起,毫无异样。
做完这一切,她若无其事地起身,又和老农聊了几句麦苗的长势,才安心离开。
以后只需隔段时间来“关心”一下,顺便往蓄水坑里补充些“料”。
明明是同样的土地,同样的天气,甚至比别处的播种时间还稍晚几天,但这几块试验田里的冬小麦,却奇迹般地率先破土而出,并且长势喜人。
在寒冷的冬日里,别家田里的麦苗大多瑟缩着,有些甚至被冻伤发黄,而试验田里的麦苗却绿油油一片,茎秆粗壮,明显比周围的高出一截,透着勃勃生机。
负责看守的老农啧啧称奇,将情况报给了赵明远。
赵明远亲自去看了几次,也是又惊又喜,对苏晓晓提供的“良种”更加看重,同时也愈发觉得这位苏姑娘深藏不露。他对试验田的看护也更加上心了。
苏晓晓看着这一切,心中暗喜。第一步,成了!
她开始在空间里加紧培育更多的种子,为开春后的大规模推广做准备。
至于豆腐作坊,就安心等到来年开春,土地化冻再说吧。眼下,让大家都能吃饱饭,才是头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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