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他原本该静待消息,可方才密探送来的情报却让他再也坐不住了。
"殿下,二皇子一个时辰前去了城郊客栈,单独会见了傅怀璟和叶如意。"黑衣探子跪伏在地,声音压得极低,"他们密谈近半个时辰,二皇子离开时...面带笑意。"
"啪!"一声脆响,上等的青瓷茶盏在五皇子掌中化为齑粉。锋利的瓷片深深扎入掌心,殷红的血珠顺着指缝蜿蜒而下,在暗红色的地毯上洇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他却浑然不觉疼痛,凤眸中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二哥和叶如意私谈?"他缓缓重复着这句话,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脑海中浮现出二皇子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他这个好二哥,平日里就与傅怀璟称兄道弟,如今傅家落难,竟还敢明目张胆地前去相见。
若是傅家真把那件东西交给了二哥...
"备马!"五皇子猛地站起身,玄色锦袍上的金线蟒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随手扯过案上的帕子擦了擦血迹,却发现掌心伤口深可见骨。侍从慌忙捧来金疮药,却被他一把挥开。"现在立刻去客栈!"
"殿下且慢!"一道清朗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只见一位身着靛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快步走入,腰间玉佩随着步伐叮咚作响。正是五皇子的表哥唐辽。他剑眉星目间带着几分焦急,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疾奔而来。
"殿下,我刚听说二皇子去了傅家他们落脚的客栈?"唐辽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探子。得到默许后,探子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五皇子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唐辽上前两步,声音压得更低:"此事蹊跷。傅家如今是谋逆重犯,二皇子素来谨慎,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亲自去见?就不怕惹上一身腥?"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先处理伤口要紧。"
五皇子任由他给自己上药,眼神却愈发阴鸷:"所以我才要亲自走一趟。"他忽然反手扣住唐辽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若傅家真敢把那东西交给二哥..."
他没有说完,但唐辽清楚地看见那双凤眸中翻涌的杀意。
"我明白了。"唐辽郑重地点头,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递给侍从,"去调一队暗卫,要最精锐的。"转身对五皇子道:"我陪殿下一同前往。"
五皇子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却冷得让人心惊。他接过侍从递来的玄色大氅,猩红的内衬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极了即将展开的腥风血雨。
客栈外,马蹄声震响,五皇子的车驾缓缓停下。
尘土飞扬间,数十名黑甲侍卫已列阵而立,腰间佩刀寒光凛冽,肃杀之气瞬间笼罩了整个客栈。为首的侍卫长一抬手,所有马蹄声戛然而止,训练有素的队伍整齐划一地分立两侧,让出一条道来。
五皇子翻身下马,玄色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猩红的内衬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他抬眸扫视客栈破败的院落,目光如刀,一寸寸刮过每一个角落。院中跪伏的衙差们大气不敢出,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光王府的人呢?"五皇子冷声开口,嗓音低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衙差头领心头猛地一跳,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又是冲着傅家来的?他暗自咬牙,前脚刚送走二皇子,后脚五皇子便至,这傅家究竟藏着什么秘密,竟引得两位皇子接连驾临?
他不敢迟疑,立刻重重叩首,额头抵在粗糙的石板上,声音发颤:"回、回五皇子,傅家女眷受了惊吓,正在厢房休息,小的这就去传唤!"说罢,他朝身旁的衙差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连滚带爬地朝后院奔去。
厢房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映照出几张苍白的面容。
"五皇子来了?"傅怀明猛地站起身,他面色凝重,压低声音道:"二皇子前脚刚走,五皇子后脚便至,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老王妃坐在窗边,手中佛珠攥得死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闭了闭眼,嗓音沙哑:"恐怕……来者不善。"窗外隐约传来侍卫列队的金属碰撞声,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上。
傅怀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转身看向屋内众人,低声道:"不管如何,先出去见礼,绝不能让他们抓到把柄。"
众人闻言,纷纷整理衣衫。女眷们互相搀扶着起身,手指微微发抖,却不敢耽搁。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傅青青快步走了进来。
她眼眶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显然刚刚哭过。见到老王妃,她立刻上前搀扶,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颤抖:"姑妈,我来扶您。"
老王妃抬眸看她,目光落在她微微红肿的脸颊上——那里隐约可见几道指痕,在莹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老人心中一痛,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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