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的银铃铛突然炸成齑粉。她机械手插入最近的布匹,扯出把生锈铜剪:“娘子……这剪子上刻的……”刃口暴长成苗疆银刀,直刺姜黎后腰凤凰纹,“……是您三年前丢的嫁妆!”
“丢你爹的棺材钉!”姜黎染血的指尖剐过刀身,鎏金血蚀穿刀柄缠着的合婚庚帖。符灰凝成个佝偻虚影——周掌柜正将蛊虫注入布匹,三五个“姜承业”泡在绿液里蠕动。
萧景珩忽然拽过她手腕,鎏金怀表链缠住刀锋。他撕开衬衫领口,心口机械齿轮咬合处卡着半块虎符:“爱妃可知……”虎符裂痕中渗出绿液,凝成姜黎现代工牌的虚影,“这银刀斩断的,是你我三年前的合卺酒?”
“酒你祖宗的孟婆汤!”姜黎银簪扎穿虚影咽喉,簪尾东珠裂开迸出毒针。针尖遇绿液暴涨,将囚车熔成铁水,“姑奶奶的合卺酒……”她赤脚踏碎最近的“姜承业”脑壳,“得拿周家祖坟当酒坛!”
地底传来龙吟,整条西街轰然塌陷。烟尘中浮出青铜染缸,缸口捆着个浑身缠满布条的佝偻身影——竟是现代商场里“猝死”的姜黎上司!他金丝眼镜淌着绿汁,喉管挤出打印机般的咔嗒声:“姜医生……你的辞职报告……”
“报告你爹的棺材板!”姜黎一脚踹翻染缸,织金裙裾绞住上司脖颈。青杏的能源核突然离体,电弧凝成的剪刀捅进他太阳穴:“三年前你改我方案……”刀尖剐出团数据流,映出上司深夜篡改合同的监控,“姑奶奶早该剪了你!”
数据流在空中炸成灰烬,灰烬中浮出张泛黄合影——八岁的姜黎与青杏蹲在染坊角落,手心里捧着只鎏金蛊虫。萧景珩的怀表链突然卷走照片,指尖抚过青杏笑靥:“爱妃的丫鬟……”他撕开照片,底下竟藏着鎏金婚书,“倒是比你先上了本王族谱。”
“上你祖宗的生死簿!”姜黎一拳砸向他心口,机械齿轮迸出火星。青杏残躯突然暴起,白骨五指插入自己胸腔:“娘子……这才是他们逼奴婢瞒您的事……”她扯出枚青铜钥匙插入染缸裂缝,“……您从来不是替嫁!”
裂缝炸开的刹那,三百盏引魂灯自地底浮起。灯芯跳动的不是烛火,而是姜黎被甲方催稿的记忆碎片——电脑蓝光中,她徒手扯断缠满合同的傀儡丝。
“原来如此……”姜黎鎏金血凝成的火凤撞向引魂灯阵,“这腌了三千年的烂账……”凤凰纹离体灼穿灯芯,“是姑奶奶自己写的辞职信!”
晨光刺破毒雾时,周记布行的幌子在辣椒油里泡成了裹尸布。姜黎赤脚踩在染缸碎片上磨刀,萧景珩的婚书垫在酸菜坛底镇邪。青杏抱着最后一坛辣酱,挨个泼向觉醒的街坊:“新调的‘公道散’,专治黑心肝!”
萧景珩忽然贴近她耳根,怀表链缠上她染毒的手腕:“王妃撕完布……可愿撕份婚书?”表盖内侧的凤凰纹映着朝阳,晃得满街酸菜坛子叮咚作响。
“撕你祖宗的——”姜黎反手将腐乳砸向他喉结,却被鎏金怀表稳稳接住。乳块上的绿毛遇毒疯长,转眼开出一朵歪扭的并蒂莲。
正午日头毒得能煎蛋,周记布行的幌子蔫头耷脑垂着,姜黎一脚踹开库房大门。霉味混着腐臭扑面而来,三百匹“云锦”齐齐蠕动,布料下凸起人形轮廓,像是裹着尸体的裹尸布。
“周掌柜这织布的手艺——”姜黎刀尖挑起匹锦缎,日光下金线竟是一串串首尾相衔的蛊虫,“拿人皮当绣绷,姑奶奶给你颁个阴间鲁班奖?”
青杏的机械手突然暴长三尺,白骨五指插入布料缝隙。“刺啦”一声撕开锦缎,泡得发胀的“姜承业”滚落在地——脖颈处赫然插着姜黎现代工牌,工号被苗银锁链缠成死结。
萧景珩的皮鞋碾过蛊虫残骸,公文包“啪”地摊在染缸沿上:“隆庆七年,周家从乱葬岗收女尸九十八具。”他指尖掠过发黄的账本,“抽筋为线,剥皮作缎,这买卖倒是比你爹的棺材铺还红火。”
“红火?”姜黎突然狂笑,鎏金血顺着刀槽浇在账本上。墨迹遇血沸腾,凝成个呲牙咧嘴的鬼脸:“姜阎王!你当自己多干净?三年前你亲手——”
“亲你祖宗的棺材钉!”姜黎一刀劈碎鬼脸,毒火顺着纸页烧穿地砖。裂缝中突然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指尖皆戴着周记翡翠扳指,死死攥住她脚踝。
青杏的银铃铛炸成碎片,白骨化作利刃斩向鬼手:“娘子!底下埋着活尸阵!”
“活尸?”姜黎染血的绣鞋狠跺地面,鎏金火凤自裙底腾空,“姑奶奶专治各种不服——”凤爪撕开地皮,三百口薄棺破土而出,棺盖上皆刻“姜承业”生辰八字。
萧景珩忽然揽过她腰肢,蟒袍下摆绞碎扑来的尸手:“爱妃掀棺材板这癖好……”他唇擦过她耳尖,“倒比掀喜帕时更凶些。”
“凶你爹的裹脚布!”姜黎反手将银簪扎进他肩头,簪尾爆出毒针逼退尸潮,“再动手动脚,姑奶奶连你一起腌进酸菜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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