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撕锦绣三千匹,姑奶奶的嫁妆是棺材钉清晨,雾气弥漫,仿佛给整个西街披上了一层薄纱。在这朦胧的晨雾中,一股浓郁的豆腐香悄然弥漫开来,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淌过街道的每一个角落。
姜黎,一个赤脚的身影,正静静地蹲在医馆的门槛上。他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刀,刀刃在青石板上轻轻刮过,发出一阵清脆而刺耳的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突兀,甚至盖过了早市上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与此同时,在医馆的屋檐下,青杏也正忙碌着。她蹲在地上,熟练地拍打着黄瓜,案板上传来的震动使得一旁的酸菜坛子也跟着摇晃起来。那腌萝卜的酸味和蒜香交织在一起,如同一股强烈的冲击波,直直地冲向排队抓药的婆子们。她们纷纷捂住鼻子,脸上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
“姜阎君——!您可得给咱做主啊!”米铺孙大娘抱着个豁口陶罐冲进来,罐底黏着层发黑的糯米,“‘济世堂’新卖的‘长寿米’,煮出饭来一股棺材板味儿!”
姜黎刀尖挑起块腐乳,对着日头眯眼:“棺材板?”腐乳“啪”地糊在陶罐沿上,“您往米里掺碎石的时候,怎么不嫌硌牙?”
檐下等着扎针的婆子们哄笑震落瓦灰。青杏突然抄起腌蒜坛子泼向街对面,酸汁浇得济世堂伙计跳脚:“哎哟这挨千刀的!辣腚眼子!”
街角忽传来铜锣开道的哐啷声。三辆驴车堵死医馆门口,济世堂掌柜摇着折扇踱近,身后伙计“哐当”卸下三十袋黍米:“姜大夫,听说您缺药引子?”他指尖敲了敲米袋,霉斑顺着麻绳缝往外爬,“老夫特意送来陈年‘福寿米’,给您添个彩头!”
“彩你祖宗的坟头草!”姜黎一脚踹翻米袋,黍米“哗啦”洒了满地。黑虫从米堆里钻出,凝成条碧鳞小蛇往掌柜裤腿里钻。掌柜折扇“唰”地劈向蛇头,却被萧景珩的律师证拍中手腕:“根据《粮商律例》第15条……”他慢条斯理整了整西装袖扣,“往赈灾粮里掺霉米,够掌柜的啃十年窝头。”
姜黎刀尖戳进米袋,挑出把长绿毛的黍米:“哟,济世堂的‘福寿米’还掺了祠堂香灰?”她突然拽过萧景珩的领带擦刀,阿玛尼面料被毒血蚀出个窟窿,“萧律师,这证据够送老腌货吃牢饭不?”
济世堂掌柜额头冒汗,折扇指向姜黎:“你……你们合伙讹诈!”话音未落,青杏的机械手已插入米袋,扯出团发黑的棉絮:“娘子!这‘福寿米’里裹着烂棉胎!”
“棉胎?”姜黎刀尖挑起棉絮,日光下细看竟缠着几根白毛,“哟,还是济世堂祖坟刨的裹尸布?”她突然拽过萧景珩的领带擦手,“劳驾萧律师,这赃物够判老东西扫茅房不?”
萧景珩慢条斯理整了整衣领,袖扣闪过冷光:“够他扫三辈子。”突然从公文包抽出沓药方,“巧了,济世堂的‘十全大补汤’方子……似乎是从坟场捡的?”
人群哗然。济世堂掌柜踉跄后退,伙计们扛起米袋就想溜,却被青杏一坛子腌辣椒泼中裤腿。辣油混着毒粉蚀穿布料,伙计们惨叫着当街跳起踢踏舞:“烫!烫死爷了!”
姜黎刀尖戳进米堆,挑出块长绿毛的腐乳拍在掌柜脸上:“带着你的‘福寿米’滚——”毒粉簌簌往下掉,“再敢往姑奶奶地盘塞腌臜货,下次泼的可就是化骨水!”
萧景珩忽然贴近她耳畔,温热的呼吸扫过脖颈:“姜大夫这化骨水……”他指尖掠过她掌心刀茧,“倒是比婚书更烫手。”
“烫你祖宗的棺材板!”姜黎反手将腐乳砸向他胸口,却被西装内袋的硬物硌住——竟是枚鎏金怀表,表盖内侧刻着歪扭的“姜”字。
市集喧闹声中,怀表滴答轻响,像极了谁的心跳。
济世堂掌柜的胖脸被腐乳糊成青绿色,镶金牙的嘴漏风:“姜阎王!你当自己多干净?三年前你爹——”话音未落,姜黎一坛子腌辣椒砸过去,辣油泼得他原地蹦起三尺高,活像只浇了热油的癞蛤蟆。
“我爹?”姜黎赤脚碾碎滚到案边的蒜头,毒粉簌簌往下掉,“你跟他拜把子的时候没闻见棺材板味儿?”她突然抄起捣药杵捅进米袋,黑虫遇毒“滋滋”爆浆,凝成个呲牙咧嘴的鬼脸:“姜承业让我给你带话——”
“带话你祖宗的裹脚布!”姜黎一杵子捣烂鬼脸,鎏金血顺着杵头烧穿地砖。裂缝中突然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指尖皆戴着济世堂的翡翠戒指,死死攥住她脚踝。
青杏的银铃铛炸成碎片,白骨化作镰刀斩向鬼手:“娘子!地底下埋着药渣尸!”
“药渣?”姜黎染血的绣鞋狠跺地面,鎏金火凤自裙底腾空,“姑奶奶专治各种黑心货——”凤爪撕开青石板,三十口药炉破土而出,炉口皆塞着泡烂的“姜承业”,手腕拴着苗疆银锁。
萧景珩蟒袍下摆卷起满地碎瓦,玄铁囚车在烟尘中吱呀作响:“爱妃掀药炉的架势……”他指尖弹过车辕铁链,撞出个阴恻恻的调子,“倒比掀本王腰带时温柔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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