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尚宫局的嬷嬷们捧着鎏金托盘鱼贯而入,椒兰殿内沉香混着毒芹味儿呛得宫娥直揉眼。姜黎赤脚蹲在宴席主位的蟠龙柱上,指尖捻了捻织锦桌布的金线,线头泛着的幽蓝让她冷笑一声:"太后娘娘的寿宴,倒是缺了道'见血封喉羹'!"
青杏抡起银酒壶砸向琉璃盏,"叮当"脆响中酒液泼了满案,白玉碗碟"滋啦"冒出绿泡。尚食女官白着脸扑上来:"姜妃娘娘使不得!这可是南疆进贡的百年陈酿——"
"陈酿?"姜黎刀尖挑起块发黑的鹿脯,"拿砒霜腌肉,你们当太后是试毒的银针?"织金裙摆扫过酒案,火星子"噼啪"燎穿桌布,露出夹层中泛黄的符纸——正是天机阁追杀令的残片。
萧景珩的蟒纹皂靴踏碎满地琉璃渣,律师证"唰"地拍在女官冷汗涔涔的额间:"永昌三十年私贩军情,光启三十三年勾结番邦——"鎏金怀表链绞住她脖颈,表盖内侧的"姜"字烙在颤抖的唇瓣上,"尚食大人这舌头,够腌三坛断肠酒了。"
屏风后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瓷盘碎裂声,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显得格外突兀。紧接着,一个小太监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抱着鎏金食盒急匆匆地往殿外窜去。
青杏见状,眼疾手快地抛出手中的银簪,只见那银簪如同闪电一般,直直地朝着小太监飞去。只听“叮”的一声,银簪不偏不倚地扎穿了小太监的裤脚,小太监一个踉跄,手中的鎏金食盒也随之掉落,盒中的半块带牙印的茯苓糕滚落出来。
姜黎赤着脚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那块茯苓糕。她惊讶地发现,这块茯苓糕上的齿痕竟然与冷宫暴毙的美人验尸录上的齿痕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姜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抬起脚,毫不留情地将那块茯苓糕碾碎,然后站起身来,对着小太监呵斥道:“哟,尚食局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连死人的零嘴都敢偷!”
就在这时,老皇帝慢悠悠地拎着半截发霉的寿桃踱了过来。他的龙纹广袖在行走间微微抖动,竟然有三根毒针从袖中滑落出来。
姜黎见状,心中暗叫不好,这三根毒针显然是有人故意藏在老皇帝的袖中的,想要谋害他。她连忙伸手去抓那三根毒针,却不想老皇帝突然伸手一挥,将那三根毒针打落在地。
“丫头,你这疯病啊,就跟揉面似的,连千层酥里的暗器都能给揉成馅了。”老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姜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姜黎心中一紧,她知道老皇帝这是在暗示她,有人想要借她之手谋害他。她连忙解释道:“陛下,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这食盒里的猫腻。”
老皇帝摆了摆手,似乎并不在意姜黎的解释。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玄铁令牌,“当啷”一声砸进了旁边的酒坛里。酒坛中的毒汁溅起,在青砖地上洇出了一个歪扭的“萧”字。
姜黎见状,心中顿时明白了七八分。这“萧”字显然是指的萧景珩,有人想要诬陷他。她连忙反脚一蹭,将那个“萧”字蹭得模糊不清,嘴里还嘟囔着:“这地砖腌臜得很,配不上我家王爷的墨宝!”
就在姜黎话音未落之际,一只温热的手掌忽地贴上了她的后腰。她浑身一颤,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紧接着,一股温热的吐息扫过她的耳尖,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王妃蹭地砖的架势,倒比蹭本王的蟒袍更带劲呢。”
姜黎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她猛地转过头,却见萧景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嘴角还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就在这时,只听“哗啦”一声,萧景珩手中的鎏金链子缠着红绳猛地一扯,怀表盖应声而开。表盖的反光映出了女官那张死灰般的脸,同时也晃碎了满殿蟠龙柱的倒影。
檐下忽然坠下串风干火腿,某条火腿芯子裂开,滚出半块调兵虎符。青杏的银簪尖挑开符上红绸,褪色的"诛"字混着朱砂淌下血水。姜黎刀背拍碎火腿:"太后寿宴的硬菜,倒是硌牙得很!"
椒兰殿内烛火摇曳,姜黎赤脚踩在堆成小山的寿桃上,指尖捏碎块发绿的莲子糕,日光下碎渣竟凝成个"弑"字。青杏抡起鎏金酒壶砸向雕花梁柱,"哗啦"一声,藏在梁间的毒粉簌簌而落,混着酒液在青砖上"滋啦"烧出个骷髅头。
"太后娘娘的寿礼,倒是缺了味'穿肠散'!"姜黎拽过尚仪女官的云锦披帛擦手,织金裙摆扫过酒案,火星子"噼啪"燎穿桌布,露出夹层中泛黄的密信——"酉时莲池,诛疯妃"的字样被酒渍晕开。
萧景珩面色阴沉地站在那里,他的蟒纹皂靴无情地踩碎了满地的毒粉,仿佛这些毒粉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一般。他的手中紧握着律师证,那黑色的外皮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突然间,他猛地一挥手臂,将律师证如同闪电一般拍在女官那惨白如纸的额头上。只听得“唰”的一声,律师证与女官的额头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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