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官道惊变
火云洞前的火晶玉树在正午阳光中流转赤光,红孩儿盘坐树杈间,正凝视着玉树顶端的九瓣金花。那花瓣时明时暗,映得他眉心丹纹忽隐忽现。忽有山风掠过,捎来山脚下隐隐的哭号声,他揉了揉鼻尖——那气息里混着血腥与腐臭,绝非普通山岚。
驾起火云俯瞰,官道上一队官兵正押着十二辆囚车缓缓蠕动。囚车木栏间伸出的手臂瘦骨嶙峋,颈间木枷在烈日下泛着森冷白光。红孩儿按落云头,隐在三丈外的焦桐树后,只见囚车中既有垂髫幼童,也有白发翁妪,个个面色青紫,分明是中了慢性毒疫。
"他奶奶的,陈家庄的穷鬼们触怒了山神,县太爷命咱押去祭天!" 为首差役的皮鞭抽在囚车栏上,惊起几只乌鸦,"老子这趟差事若有闪失,全家都得去填乱葬岗!"
"官爷饶命!" 囚车中忽有个白发老者扑到栏边,木枷在胸口勒出血痕,"我陈家世代悬壶济世,怎会......" 话未说完,皮鞭已抽在他嘴上,牙齿混着血沫飞溅:"妖言惑众!再敢啰嗦,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山神!"
红孩儿按在树干上的掌心渗出火星,焦桐树瞬间燃成火炬。他强压怒火,身形一晃已到官道中央,小手指向皮鞭:"停手。" 话音未落,皮鞭突然腾起青焰,差役惨叫着甩鞭,掌心已被烧出焦黑掌印。
众官兵见是个赤发孩童,竟能徒手控火,顿时哗然。红孩儿劈碎囚车木枷,接住踉跄倒地的老者:"老伯,那妖道留下何物?" 老者颤抖着摸出块焦黑木牌,背面八卦纹与老君丹炉底的如出一辙,边缘还刻着细小的 "火灵归位" 四字。
"好个借刀杀人!" 红孩儿指尖火舌舔过木牌,纹路中竟渗出瘟毒黑血,"用瘟毒槐树刻八卦,亏他想得出来。" 他转身对百姓道:"随我去火云洞暂避,待小爷料理了妖道,再送你们回家。" 说罢双掌合十,八百火鸦自云端扑下,衔起老弱病残飞向火云洞,羽翼间火星飘落,竟在焦土上烧出指引方向的火纹。
【二】陈庄妖雾
陈家庄笼罩在灰黑色瘴气中,村口的老槐树挂着七盏骷髅灯,灯油滴落处,野草瞬间枯萎。红孩儿踏云掠过,只见田间横七竖八躺着数十具尸首,皮肤青黑肿胀,口鼻流着黑血 —— 正是中了 "玄阴瘟毒" 的症状。
村东头新筑的法坛高九尺,坛顶供着尊青铜火神像,双眼嵌着活人眼球,正汩汩渗血。红孩儿踢翻供桌,七面黑旗突然无风自动,旗角扫过处,地面裂开无数细缝,溢出腐尸气息。
"是谁敢毁我法坛?" 赤发道人从坛底钻出,火幡上绣着密密麻麻的 "火" 字,每笔都用生血写成,"圣婴童子,你可知这是老君亲......"
"放你娘的狗屁!" 红孩儿一口真火喷向火幡,火焰却在触旗瞬间转为幽蓝 —— 幡中竟浸了北极玄冰魄。他瞳孔骤缩,想起四年前在积雷山见过的玄冰镜,急忙掐诀召回火鸦,八百赤羽在空中结成 "离火阵",将阴火逼回幡内。
道人见势不妙,突然撕裂道袍,露出胸前金银双色符文 —— 正是金银童子的合体印记!他手中紫金葫芦嗡嗡作响,却见红孩儿张口喷出火尖枪,枪头符文与葫芦口的 "火灵" 二字共鸣,竟将葫芦吸得倒飞而回。
"好个偷梁换柱!" 红孩儿终于识破,这妖道根本不是什么火灵官,而是金银童子用 "七窍生烟术" 幻化,"当年在摩云洞没烧死你们,今日倒学会借刀杀人了?" 他双掌按地,火焰山地脉沸腾,赤红山岩化作岩浆洪流,将法坛彻底吞没。
【三】真火焚天
金银童子见法坛被毁,不再掩饰,化作两团金银光芒合为一体,背后浮现出八卦炉虚影:"圣婴,你以为破了法坛就能救人?陈家庄的井里早被我下了七日瘟毒,此刻全村人脏腑俱焚,哈哈哈哈!"
红孩儿心头一紧,忽闻村中传来孩童哭声。他转身望去,只见数百村民从地窖爬出,个个口鼻溢血,显然毒发在即。怒火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额间丹纹突然裂开,露出底下流转的五色火精 —— 正是赤精子的本源印记。
"离火为心,巽风为息,三昧真火,焚天灭地!" 红孩儿仰天长啸,周身毛孔喷出青紫火焰,那火初时如丝,瞬间化作三条百丈火龙:赤龙主焚,专破阴邪;青龙主生,护住村舍;黄龙主镇,定住地脉。三龙交缠,竟在陈家庄上空结成火莲,莲心处悬浮着他盘坐的虚影。
金银童子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们祭出的捆仙索刚触到火莲,便如黄油遇火般融化;金刚圈砸在莲瓣上,竟被弹回,在二人胸口烙出焦痕。"这是...... 太初七灵真火!" 金童子声音发颤,"你竟融合了女娲石与八卦炉的精魄?"
"拿命来!" 红孩儿一声令下,赤龙扑向二童子。银童子慌忙拽出昏迷的牧童,将短刀架在其颈间:"你若再动,这娃娃的头就落地!" 那牧童正是陈家庄的孩童,此刻面色青白,显然被种下了 "命魂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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