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是叫他一片一片整齐地排在一起,又或许仔仔细细地挑选了许多,终于堆叠出满满当当的一团,这氛围十足的满怀秋感之花束。
银杏叶又多又挤,他抱得又紧又小心。
外圈有的已经松松散散了,也有些歪歪扭扭的,想必是他方才看到翟月走远了,心里着急胡乱卷上去的。
与此同时,一片叶片掉落了出来,又轻飘飘地被翟月攥在手里。
他好像突然懂了那句,银杏叶总是轻而易举被人接住的含义。
他用力揉着那片粗糙的叶片,在手心里砺着,仿佛要揉烂吸收了似的。
“我总是屡次误会于你,却每次都要被你待我的真心打动。”
南宫耀却不顾他的破碎感的言论,笑得依然坦率,热烈,他开口真挚地看向他道:“我把我的秋天送你,补你的七日思念之苦可好?”
人界与灵界的时间流逝得有时会有不同,不过通常都是灵界快得多。
所以他并不知晓,对于他而言才过去短短一天的时间,翟月这个人已经等了他七日之久。
想到之前自己总是隔三差五地才来一趟人界,现在心里又糊里糊涂的,也着实搞不清到底两人之间差了多少天。
只是翟月为何要等着自己呢?七日对翟月来说,真的是在思念自己而觉得漫长的吗?
好……荒唐的想法。
可翟月就是个荒唐者,他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却说了一句荒唐话来:“思念或许本身就是我的追求。”
南宫耀笑着打趣,说自己不会成为他的追求的,但还得频繁地来回两头跑,所以可能会总是要麻烦他想念自己的。
翟月终于笑着连说了两句:“不辞辛劳,不辞辛劳。”
二人这般闲谈着,一路轻松愉悦,很快就晃到了翟家大门口。
他随着他鬼鬼祟祟地进家门,但很快确信只有几个四处规矩走路的家丁时不时同他二人问好,确实惊扰不到翟月他年长的家长,走得又很快放松下来。
走到前堂,两人便又就着月色小酌一杯。
一杯以后,南宫耀还要贪,却被他摁住了,说是要先给他赔衣服。
“也好,也好。”他只得作罢,随他大摇大摆地进了室内。
来到翟月就寝的地方,直接推门进去。
打开衣橱,内有一半长装,一半短装。
翟月随手拿出几件,叫他换上,南宫耀一一穿上之后,确实觉得正合适。
开门后他看到翟月一直在门口等,还挺惊讶的,因为刚才在屋里喊他都没应,还想问问他怎么这么会买,买的每件衣服都这么合身。
还以为他会等不急,自己一个人去别的地方先喝酒去了,原来一直就在门外。
翟月一见他出来了,就站直了些,脸上挂着一点温和的笑,像是在夸赞自己的眼光:“这衣服不错。”
他正要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那翟月却突然把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到了脸上,道了声“别动”,就伸出一只手朝他脸上抚来。
紧贴着他的长发,轻轻地将被压到衣领里的头发顺出。
翟月玩笑着:“这衣服不好,要吃人了。”
南宫耀脸上一阵窘迫,却见他袖子也有些脏迹,便只好也折进去也替他翻了一件出来。
翟月跟他后面接过,倒也不拘,干脆当他面换上了。
一件水清蓝上面绣着荷花,一件湛蓝里略微浮动着点绿。
就是翟月那件荷花衣服略微厚些,府里下人怎么给自己备的衣服他也不肯上心,大抵循着之前的翟月不喜吹风的习性。
二人走到庭院里,月光正好,便共饮了几杯,才相谈甚欢地又一同走出大门,走进门外的长巷子里。
又走了漫长的一段路,两人才看到灯火在眼前蔓延。
实在热闹非凡。
能挂的灯笼都挂了起来,让人不禁怀疑,街景的和谐大抵便是灯光孕的。百姓有的也爱在手里滴溜着灯笼玩,这样所到的每一处都温暖光明。
比之人心目中的璀璨,又如何?
“月哥哥是喜欢亮闪闪的东西吗?”南宫耀看到他盯着一处火红灯笼望得出神,不禁出声问道。
翟月偏偏头,突然被锁住了,就深深地看着他,他的脸被灯光衬得明媚,好吸引人。
微吞了一下口水,轻轻道:“好喜欢……”
南宫耀弯腰凑到灯笼面前,盯了几秒,抬眼说:“我也喜欢。”
“热热的,亮亮的,好像比什么都有力量似的。”南宫耀如此说着,心底被光耀得暖暖的。
翟月就盯在他的后头,他却感受不到翟月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深,好像是将他锁紧在眼中了,烛芯燃断、风卷落叶、人去与来往,一切都失了声。
“这灯笼这么好看为什么家里不多挂些呢?”“我家里也不挂,回头得和他们交代一下。”“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么冷呢,你觉得呢?”
南宫耀见自己说了一堆都没有回应,倏地回头,被翟月的视线骇住了,他立马站直身子,往后退了两步,战战兢兢地问:“月哥哥,你好可怕,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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