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了吞口水,将胳膊往桌子上压了压,遮住了这青年的视线,才问道:“兄台怎么称呼?”
金闻歌便偏过头来不去目视他,兀自道:“金闻歌,柳绿城的一个无名小籍,公子唤声闻歌就好。”
“哦,金兄好。”南宫耀斜着眼朝左边瞥了一下,稀里糊涂地应道。
那人打量了他一下,问道:“这位兄台,你的心上人。”他顿了顿,警惕地盯着那张被南宫耀捂住的符纸,似乎要将他的胳膊盯穿似的。
南宫耀摇摇头,“不是,我还没写完。”说完就默默地低下头去。
他脑子却颇为清醒地躲着视线,默默地将那张符纸用肘子摁着,又挪到了桌边,死死压着。
“哦?”金闻歌抬抬眼皮,颇有兴致地问:“你不会?也想……”
南宫耀还没抬起头来,便听得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由远及近地,堪堪从对面传来:“歌歌~你怎么也来了???”
“草,草,草锦?你怎么也在?!”金闻歌看向就板正正地站在屋内最深处,几乎快要扒到墙上去了的芜草锦,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
几声欢快的脚步声过后,芜草锦手拿着小扇出现在二人面前。
南宫耀眨巴几下眼睛,左看看,前看看。
这气氛貌似有点尴尬?
他托了腮,将符纸随意塞进口袋里,接着扯出一抹笑来盯着两人。
“什么叫我怎么在这儿?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吧?你昨日不是说今天回家搬家的吗?怎么,家里家搬完了?还是搬家搬到汇京来了?”芜草锦说着便噙着疑惑的目光,甩着大袖子大摇大摆地就朝金闻歌这边走着。
气势汹汹地看着他,锁着金闻歌的同时还大发慈悲地往旁边丢了一记余光。
当他木然地瞥到就靠在歌歌的右手边,还摆着一副看戏脸的人的时候,脸上跟着带了点怒气。
这人谁啊,衣服也不好好穿,穿这么点出来勾搭人,漏着个脖子还敞着领,哪儿来的浪小子?
感情他家歌歌不回家就是为了来找这小子?
好家伙……
芜草锦眯了眯眼,又定睛地打量了一下这人,猛然一惊。
这小子不是南宫吗?过节先是陪覃沐晨喝酒,后来被他和翟月抓到了,有翟月一个陪笑脸的还不够?这一会儿又勾搭到自家歌歌身上了?
真渣啊这小子。
不过,这翟月今晚的笑脸,估摸着也是陪歪了。
“草锦,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芜草锦这般想着,人还没靠近呢,手便率先伸了出去,“来来来,”他伸出左手一个大力扯,猛地将金闻歌往自己这边一拽,右手也不闲着,直接往金闻歌腰上狠狠扒了一下,二人瞬间换了个方位。
忙活完,芜草锦才心满意足地去回应金闻歌眼中不可忽视的疑惑。
虽然也不算是回应:“歌歌你站这儿~”他又向后摆了摆,道:“这人是南宫,是翟月的,你别想了。”
金闻歌被芜草锦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话语怔了怔。再反应过来时,发现这姓芜的已经犹如一根木桩般堪堪钉在了自己和南宫耀之间了。
金闻歌只得歪着视线以一种莫名的口吻问道:“你就是南宫啊?那翟月呢?”
南宫耀心里对他这句有些轻率的口吻不算太痛快,所以并未回他。
芜草锦却热情地凑到他的脸上,“是,他就是南宫,歌歌别管他了,看看我吧,我比他好看呢。”
金闻歌:“……”
南宫耀:“……”
芜草锦没管两人同步的无语,直接十分自觉地背对着南宫耀,一只胳膊撂放在桌上,盯着金闻歌的脸看,眼里全是欣赏,又是挑眉又是嘟嘴的,表情浮夸得就差哈喇子没流出来了。
他偏着脸笑嘻嘻地对金闻歌道:“歌歌是不是太想念我了,所以才特意瞒着我……”来的汇京城。
“不是。”还没等这小子说完,金闻歌便毫不留情地挑眉打断了他。
芜草锦心里吃了瘪,脸上的笑意仍不减分毫,继续添油加醋:“那定是上天有缘,特意安排的我们在此处见面。”
“……”金闻歌自恃口才挺好,可是他愣是想不到什么词儿来形容面前这个面露烧红、眼犯醉星之人。
也不是想不到,他只是单纯觉得他要是真说出来了,有点侮辱人词语的意思。
见他貌似是因为含着羞才不肯直视自己,芜草锦面上更是一喜,直白而又情切:“其实你也用不着解释,我都懂,歌歌对在下的绵绵爱意犹如那天然泉乐谱成的弦音,婉转而又悠扬,起伏而又澶深,触之人间三月天,感之……”
南宫耀觉得他说这话的方式貌似有点耳熟,他舔了舔嘴唇,想不明白。
金闻歌白眼一翻,如姓芜的所愿,直接抬腿走人。
“哎哎哎”芜草锦站稳了些,视线追着已经走到门边的人收不回来了,拍着桌子一边嚷着“等等我等等我”,一边抽空瞪了南宫一眼,接着才直起腿追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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