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公子,南宫公子?”覃沐曦正唤着他,又伸出手在他眼前摆来摆去。
南宫耀才被她的动作叫清醒了些,望着她不好意思道:“抱歉,出神了。”
她依旧欢喜地捏着扇面看来看去,嘴角难掩的笑意,只是随意地同他搭话:“我还以为南宫公子在想什么别的事,我都没敢打搅你。”
低头轻笑,不打算谈自己的回忆,便转头道:“姐姐手好巧,绣的图案也别致,鸳鸯双栖相伴,怕是送给心上人的?”
覃沐曦偏脸,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低头羞涩一笑,却没忍住糯糯地回看他一眼,轻轻地对他说:“知我者,南宫公子。”
他也回了个温柔的笑,鸳鸯这类生灵,他曾见过一对在野塘芭蕉叶下,彼此比颈交流关系。
静谧的山坳浮动四五种野禽,有只小狼来到水塘边低头饮水,水里的活泼鱼只同外面的世界打着招呼。
而那处离岸边十来米之远的芭蕉树林下,两只旁若无人的夫妻鸟,不停地在他面前唱来唱去。
不愧是灵界的生灵,个个都有自己表演意识。
他是知道他俩感情深了。但是夜里他躺在芭蕉叶丛里的时候,两只鸟还在嘎嘎乱叫。
怎么,就你们互相有伴是吗?他那个时候想,早晚有天也要带个人,去那片芭蕉叶底下。
告诉他们:“这便是我抓来吵你们的。”
反正就算叫破天际那里也不会有旁人经过。
南宫耀道:“姐姐抬举了,我这个人就是比较粗俗,凡事都会往这种事上靠。总有巧了碰上的时候。”
“你不是粗俗,是细腻,”她放下手中的东西,缓缓坐下来,清水芙蓉般的面孔实在美丽,“南宫公子像明珠一样耀眼,心思也像捞出的珍珠一样细腻。”
怪不得有人只远远地见过一眼,就能被她深深吸引,更难得,她不仅美貌,而且聪慧,善解人意。
配翟月可惜了。
他暗自替她不值,还没等到他回点什么深思熟虑的话,覃沐曦就又出声了。
不过她这次的声音不再温柔,充斥着极度的冰冷:“但是我知道,翟哥哥他可最喜欢细腻心思的人了,”她先是提到了翟月,接着便饶有兴致地看向他,歪着脑袋问他:“南宫公子,你说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南宫耀此刻已经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她未变分毫的漂亮脸蛋,他却觉得陌生无比,像是从未见过一般。
而且她的问题也是莫名其妙得难以回答。
他顿顿,轻言:“不太知道。”
覃沐曦的表情重新舒展下来,脸上的笑容也如同花一样绽放,道:“方才同南宫公子你开了个玩笑,希望你别生气。”
他在口中挤出两个字:“不会。”
气氛有点冷下来了,覃沐曦率先发言,回归正题:“你要找的人我帮不了你,不过你还可以去衙门一趟,他们找人可是有点功夫的。”
“衙门?”他疑惑了一下,不过很快神游回来,也对,来人界就按人界的要求办,解决这种事,找衙门的人再可靠不过的了。
问了大概方向,他便诚恳地说了句“谢谢告知”,便告辞离开。
又一番刺激的追逐过后,他也是顺利地从一处矮门里钻了出来。
“呸呸呸”他吐掉嘴里的苦灰,方才误打误撞钻进了一间厨房,撞到了堆得老高的柴火,躲了许久,等那拨人走远了,才好容易逃出来。
出了覃家后,他便循着大致方向,大体向西走。
走到不清楚的分叉口就问路人,遇到胡同就直接翻墙过去,顺便逗了两只汪汪叫个不停的小狗,可惜人界的小狗不能给他指方向。
直到暮色昏暗,他才找对了巷子口。
看到门口的牌子上写着“汇京衙”三字,他才觉得一身的疲惫终于要消散了。
走过去,同门口当差的两人直喇喇地说自己要找人。
结果那两人看他灰头土脸的,很不客气地拿着刀拦他,说让他自己找去。
南宫耀心里虽气,但还是知道一点的,摘了腰间鼓鼓的钱袋子,往其中一个差人手里一丢,“小爷我要进去!”
那两人合在一起掂了掂,很识相地把路给他让开了。
他顺利走进大门,暮色降临后,衙门院子里的莲花灯也掌上了。走过两方莲花池,他来到一处牌匾上刻着“明光堂”的屋子。
一进门,就有左右两边各一人,一手拿本,一手拿纸,齐刷刷地朝他过来。
其中一人说:“公子,我来为你讲述下述状书要注意的地方。”
他巴拉巴拉地念着小本,从衙门历史变迁讲到门口屋外的那方寓意着廉洁的莲花池。
半炷香的功夫过去了,他才终于念叨完。
本以为就此结束了,谁知右边那位拿着一叠米色纸的,又把他引到桌子前坐下。
对他说:“公子,请写下你的述状吧。”
南宫耀握笔,大咧咧地写上“我要找人”四个字。
两人不悦,又挑着讲了一番如何如何写出一张正确的、完善的述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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