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激灵,扭头一看,头皮瞬间发麻!
是那怪物大哥!
它不知啥时候悄咪咪地爬过来了!就离我不到三米远!那张没脸的大嘴微微张着,露出寒光闪闪的螺旋钢牙,一股子小心翼翼的糊锅巴味儿飘过来。它那两条粗壮的胳膊撑着地,巨大的爪子小心翼翼地抠着地面,发出轻微的“喀啦”声。最绝的是它那眼神(如果那能叫眼神的话)——死死“盯”着我手里那个黑泥拖把头,充满了…渴望?和一丝丝模仿的冲动?
它想干啥?!
只见它学着我的样子,把它那条完好的、覆盖着粘稠胎膜的巨大右爪,笨拙地、小心翼翼地往地上一滩没清理的污秽里…按了下去!
噗叽!
声音闷闷的。没有白烟,没有“滋啦”声。它那大爪子只是实打实地按进了一滩混着机油和铁虱内脏的粘稠物里,糊了一爪子黑红黄绿的不明混合物。
怪物抬起爪子,看着爪子上滴滴答答的脏东西,又看看我手里冒着白烟的“死亡拖把”,那张大嘴茫然地开合了两下,喉咙里发出困惑的“咕噜咕噜”声。那表情(如果能解读的话),活像个想帮忙却帮了倒忙,还把自己弄脏了的傻大个,透着股委屈巴巴的憨劲儿。
“噗…”我没绷住,又乐了。这大哥,有点意思啊!
肩膀的疤也跟着那笑声轻轻一跳,里面那几股力量似乎都跟着“乐”了一下,冲突感又弱了一丢丢。
“样本…模仿…行为…低效…污染…加重…”药师斑那破锣嗓子毫无幽默感地响起,黑石头眼珠子冷冷扫过怪物糊满污物的爪子,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他那怪手随意地朝怪物方向一指。
嗤!
又是一滴墨绿色液体飞过去,精准地打在怪物糊脏的爪背上!
滋啦!白烟再起!
“嗷呜——!!!”怪物疼得一哆嗦,触电似的缩回爪子,看着爪背上新添的焦黑痕迹,喉咙里发出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巨大的身躯委屈地往后缩了缩,糊锅巴味儿都蔫了。
我赶紧收回目光,继续我的“盖章大业”。啪叽!滋啦~ 又一个黑印子诞生。
刚清理完一小片,我拖着酸痛的胳膊,挂着滴滴答答的黑泥拖把,准备挪向下一块“战场”。刚迈开腿——
“吼…”
那低低的咕噜声又来了,带着点锲而不舍的讨好。
我一扭头,好家伙!那怪物大哥又跟过来了!这次它学乖了,离我大概五米远,亦步亦趋。我停,它停。我走,它也跟着挪动那笨拙庞大的身躯。它那只没被药师斑“消毒”过的左爪,还试探性地、学着我的样子,在空气里笨拙地抓挠着,像是在模仿我“拖地”的动作。糊锅巴味儿小心翼翼地飘过来,带着点“我就看看,不捣乱”的意思。
这…成跟屁虫了?
“样本…依附…目标…干扰…记录…”药师斑的破嗓子再次响起,跟背景音似的。他那只怪手倒是没再甩“消毒液”,只是指尖的小镜片光芒更盛了,淡金光束在我和怪物身上来回扫,重点捕捉怪物模仿我动作时能量的细微变化。
行吧,跟就跟吧。只要不捣乱,多个观众也无所谓。我继续吭哧吭哧地“盖章”。
啪叽!滋啦~(我)
“咕噜…咕噜…”(怪物模仿空气拖地声)
啪叽!滋啦~(我)
“喀啦…喀啦…”(怪物爪子小心抠地声)
……
这诡异的二重奏在满地狼藉的实验室里回荡。
不知道干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快散架了,右胳膊沉得抬不起来,那黑泥拖把头也变小了一大圈,滴滴答答得没那么厉害了。地上倒是“干净”了不少——虽然留下了一地边缘冒烟的黑色“印章”,跟抽象派艺术画似的。
终于,我拖着最后一点力气,把“死亡拖把”糊在了最后一块污渍上。
滋啦~ 白烟袅袅升起。
任务…完成?
我拄着膝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感觉肺管子都在冒烟。一抬头,正好对上药师斑那双冰冷的黑石头眼珠子。
“清理…完成度…劣质…”他破锣嗓子毫无意外地给出差评,那只怪手指了指地上那一排排整齐(?)的黑色“印章”。“能量…控制…粗糙…浪费…淤泥…三分之二…”
我瞅着地上那一片片“死亡印章”,撇了撇嘴。能弄干净就不错了,还嫌东嫌西。
他那只怪手又指向角落里那个一直当“观众”的怪物大哥。“它…身上…污物…清理…”
啥?!我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让我去清理那玩意儿?它一身粘液胎膜还糊着机油内脏混合物!那大爪子跟挖煤的似的!这活儿是人干的?
“吼…”怪物似乎听懂了,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噜声,巨大的身躯微微缩了一下,糊锅巴味儿里透出点不安。
“用…‘工具’…”药师斑的破嗓子毫无波澜,那只怪手指了指我那条还在微微冒热气的右臂,又指了指怪物身上最脏的那只左爪。“引导…模仿…”
我看看自己那条半废的胳膊,又看看怪物那比我脑袋还大的、糊满黑红黄绿不明物的爪子,再想想刚才它那笨拙的模仿…
一个荒诞又带着点恶趣味的念头冒了出来。
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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