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槐影绣楼·诡媒索命
暴雨如注,仿佛天河倒灌,豆大的雨点无情地砸落在那锈迹斑斑的“迎喜楼”匾额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似要将这古老的匾额砸得粉碎。雨水顺着匾额的边缘肆意流淌,仿佛是岁月流下的浑浊泪水。
苏瑶紧紧攥着发烫的罗盘,掌心已满是汗水,那罗盘仿佛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炙烤着她的肌肤。罗盘上的指针如发了疯般疯狂旋转,箭头坚定不移地指向楼顶那团如同鲜血般猩红的嫁衣。罗盘边缘那深深的齿痕处,竟缓缓渗出颗颗血珠,在青铜质地的罗盘表面晕染开一道道诡异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对劲,这楼的八角形结构......”苏瑶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与担忧。然而,她的话音还未落,陆川已然大踏步上前,手中的桃木剑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劈开了那扇腐朽不堪的槐木门。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木门应声而裂,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桃木剑上雕刻的符纹在浓重的阴气中闪烁不定,时而明亮,时而黯淡,仿佛在与这股邪恶的力量进行着殊死搏斗。
观妄突然神色一凛,伸手紧紧按住腰间的铜镜。那铜镜仿佛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引,镜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有东西在盯着我们——四面八方。”她的声音低沉而急促,话音刚落,周围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紧接着,十二盏白灯笼毫无预兆地同时亮起。惨白的灯光在风雨中摇曳不定,烛泪如鲜血般不断滴落,其中一滴正巧落在了慕容雪的肩头。慕容雪只感觉肩头一凉,下意识地猛然后退,却不想一头撞进了一具朱红嫁衣的怀抱。那嫁衣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空洞的袖口骤然收紧,如同两条冰冷的蟒蛇,死死地缠住了慕容雪的双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上官清欢反应极快,手中的玉笛如闪电般横在了慕容雪的颈前。玉笛笛身刻着的饕餮纹仿佛活了过来,正贪婪地吞噬着嫁衣上不断涌出的黑雾。黑雾在接触到饕餮纹的瞬间,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迅速消散。
“小心傀儡!”阿狸突然大声喊道,她头上的狐狸耳瞬间炸起,尾巴尖上燃起了幽蓝色的狐火。狐火在狂风中摇曳,却愈发旺盛,瞬间点燃了狭窄的楼道。火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只见数十具蒙着血纱的嫁衣傀儡从梁柱间缓缓爬出。它们的动作僵硬而迟缓,仿佛是被某种邪恶力量操控的木偶。每个傀儡的指尖都缠绕着红线,而那红线,正是苏美人(鬼婆婆伪装)赠予苏瑶的同款。
苏瑶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银铃铛。就在这时,银铃铛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炸响,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整个楼道,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银铃铛炸响的瞬间,逼近的红线仿佛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冲击,纷纷断裂,化作无数红色的碎屑飘散在空中。然而,苏瑶却惊觉铃铛内侧浮现出“周媒婆印”的阴刻字样。
“原来你还记得我,小丫头。”一个沙哑的女声从顶楼悠悠传来,声音仿佛是从幽深的地狱传来,透着无尽的阴森与寒意。苏美人的面容在血雾中逐渐扭曲变形,最终变成了一个青面老妪的模样。她的白发杂乱无章地披散着,其间缠绕着数根粗壮的槐树枝,看上去格外诡异。她手中的银簪突然暴涨数尺,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如同一道流星般刺向苏瑶的心口。“当年你奶奶坏我好事,今天就用你的血祭了这楼!”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观妄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铜镜。铜镜瞬间迸发强光,光芒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射向那青面老妪。然而,那老妪似乎早有防备,只是轻轻一挥手,铜镜上便如蛛网般蔓延开一道道裂痕。那裂痕正是百年前周媒婆与狐族大战留下的伤痕,如今再次受到冲击,仿佛即将破碎。
阿狸见状,趁机甩出缚妖索。那缚妖索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青面老妪飞去。然而,还未等缚妖索靠近老妪,便被嫁衣傀儡缠住了手脚。阿狸奋力挣扎,却发现傀儡的力量出奇地强大,红线越缠越紧,几乎要嵌入她的肌肤。
在挣扎间,阿狸不经意间瞥见角落蜷缩着一个灰衣女子。女子的身体瑟瑟发抖,脖颈处一道深深的勒痕泛着青紫,看上去触目惊心。“她......她是没喝下毒酒的新娘!”阿狸瞳孔骤缩,失声喊道。那怨灵仿佛听到了阿狸的呼喊,突然缓缓睁开双眼。她的眼眶空洞无神,里面竟滚出两片槐树叶。紧接着,她缓缓抬起手臂,指向神龛下的暗格。
陆川看到这一幕,眼神一凛,手中桃木剑快速舞动,将挡路的嫁衣傀儡纷纷劈开。他身形如电,迅速来到神龛底部,伸手在神龛底部摸索着。终于,他摸到了一块刻着老槐树符文的石碑。石碑上的碑文已有多处剥落,在雨水的冲刷下,依稀可见“十二为祭,缺一不可”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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