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鬼车惊魂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四辆越野车的车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要将车顶砸穿。越野车在盘山道上艰难行驶,车轮溅起浑浊的水花,车前大灯努力穿透浓稠如墨的雾气,却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
苏瑶坐在副驾驶位,双手紧攥罗盘,指节泛白。罗盘铜壳边缘那排奶奶临终前咬出的齿痕,似在传递神秘力量。此刻罗盘滚烫,如烧红的烙铁,几乎灼伤苏瑶掌心。她紧咬下唇,死死盯着疯狂转动的指针,那指针指向的,是未知的恐惧。
后排的观妄正用袖口擦拭青铜古镜,镜面上的水珠顺着裂痕滑落,映出她紧蹙的眉峰与忧虑的眼神。昨夜铜镜中惨白的手抓挠棺木的画面,如噩梦般萦绕,让她不自觉掐紧掌心。
“导航又失灵了。”奎欧坐在驾驶座,猛拍仪表盘,金属十字架项链撞击方向盘,发出细碎声响。奎欧是混血男人,平时爱讲冷笑话,可此刻脸色凝重,脖颈青筋暴起。车载收音机突然发出尖锐的滋滋声,似婴儿啼哭,在寂静压抑的氛围中格外惊悚。奎欧下意识摸向腰间用家族陨铁打造的驱魔刃,然而此刻,驱魔刃冰冷如冰,失去往日灵性。
阿狸坐在后排,突然紧紧抓住前排座椅靠背。她头上的狐狸耳发饰绒毛因静电竖起,像只受惊小兽。车窗外雨幕中,无数半透明人影贴着车窗奔跑,湿漉漉的长发在玻璃上划出蜿蜒水痕。阿狸作为通灵者,清晰感受到怨灵浓烈的怨气,如无形压力让她喘不过气。她指甲掐进掌心,声音颤抖:“它们从出村就开始追了。”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巨响,车顶传来重物坠地闷响。众人下意识抬头看向天窗,十二件朱红嫁衣残影一闪而过,那鲜艳的红色在黑暗中格外刺眼,似地狱诅咒。
另一辆车中,陆川桃木剑出鞘,剑身刻着的符纹在手电筒照射下泛着微弱红光,与黑暗力量抗争。他膝头檀木傀儡箱剧烈震动,箱盖缝隙渗出黑油般液体,散发刺鼻恶臭。三年前,傀儡与厉鬼交手四分五裂,好不容易修复,此刻操纵傀儡的金属线滚烫,似要绷断。苏瑶正悄悄将奶奶留下的银铃铛系在背包上,可铃舌被血锈黏住,怎么晃都没声响。
慕容砚秋坐在陆川旁边,焦急翻阅《幽冥志》,泛黄纸页翻动,发出哗啦声响。半张老照片飘落,照片里十二名女子身着嫁衣站在槐树下,胭脂褪色,嘴角挂着诡异弧度。慕容砚秋盯着照片,声音颤抖:“这些新娘下葬时,嫁衣里塞满槐树枝,怨气被困村里,我们的出现打破了平衡,怨气追着我们不放。”
慕容雪坐在后排,闻言手一抖,刚画好的符咒飘落,符咒上“镇”字被雨水晕染成狰狞血红色。她眼神恐惧无助,却努力镇定。
上官清欢坐在另一辆车,玉笛抵在唇边却未吹奏。笛孔残留的血珠已干涸,成暗红色。她想起昨夜噩梦,梦中嫁衣女子贴着她耳边说:“笛声再好听,也救不了你们。”车子突然剧烈颠簸,仪表盘指示灯全亮,挡风玻璃雾气中浮现密密麻麻手印,似有人从车外拼命抓挠。
观妄手中铜镜发出刺耳嗡鸣,镜面上泛起蓝光,映出前方弯道处十二盏白灯笼在雨中闪烁,如鬼火般诡异。灯影里,十二口黑棺横在路中,像无法逾越的死亡屏障。观妄脸色惨白,惊恐大喊:“停车!”然而喊声被刹车声淹没,轮胎在泥泞山道打滑,车头直冲向诡异白光。
苏瑶闻到浓重腐臭味,感觉像被塞进装满腐烂嫁衣的棺材,坠入无出口的鬼门关。
千钧一发之际,奎欧猛转方向盘,越野车剧烈摇晃,车身差点撞上山体。阿狸紧紧抓住座椅,心跳急速加快。
陆川将桃木剑指向车顶,念念有词,桃木剑符纹光芒大盛,可车顶撞击声却更激烈。
慕容砚秋捡起符咒递给慕容雪:“快,用符咒试试!”慕容雪颤抖着接过符咒扔向车窗,符咒燃烧发出红光,却只让半透明人影停顿一瞬,便又疯狂抓挠。
上官清欢咬咬牙吹奏玉笛,激昂曲调在雨中飘荡,试图冲破阴气。但那冰冷声音再次响起:“没用的,你们都逃不掉......”笛声不仅没起作用,反而让邪祟更疯狂。
绝望之时,苏瑶想起奶奶的话:“面对绝境,相信直觉,那可能是祖先指引。”她闭眼深吸,凭直觉快速转动罗盘指针。
奇迹发生,罗盘射出金色光芒,穿透车顶直射天空。疯狂攻击的邪祟惨叫着逐渐消散,弯道处的白灯笼和黑棺也消失在雾气中。
车子停下,众人松了口气,却深知危机未除。短暂休息后,继续前行。
前方出现岔路口,一条宽敞平坦,看似安全;另一条狭窄崎岖,被阴森树林笼罩,透着不祥。
“走哪条路?”奎欧问。众人沉默,苏瑶罗盘指针左右摇摆,无法指示。
慕容雪率先说:“走宽敞的,看着安全。”
陆川皱眉:“没那么简单,可能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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