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金兵的马蹄声如催命鼓点,他望着崖下翻滚的云雾,突然狂笑起来:"耶律阿保机!你的子孙今日宁死不降!"话音未落,金兵的钩索已缠住他的锦袍......
同一时刻,贺兰山麓的西夏铁鹞子军望见北方冲天火光。
晋王察哥摩挲着腰间金国赏赐的玉扳指,嘴角勾起冷笑:"传令全军,明日寅时拔营,目标——金国萧关!"
而在漠北斡难河畔,铁木真将夹山捷报投入篝火,火苗映红他眼中跳动的野心:"完颜珣,你的后背,该轮到我来插刀了。"
当完颜陈和尚将辽天祚帝的鎏金冠冕呈至金宣宗案前时,中都大庆殿的铜钟轰然鸣响。
史官颤抖着笔尖,在《起居注》写下"保大五年冬,辽祚灭"七字,墨迹未干便被狂喜的朝臣挤落案头。
市井间孩童传唱新曲:"黄龙府,战鼓销,契丹天子解征袍",冰糖葫芦的吆喝声都比往日高亢三分。
草原深处的斡耳朵大帐内,铁木真将密报凑近牛油烛火。
跳动的火苗映亮他紧绷的下颌,羊皮卷上"辽亡"二字在烈焰中卷曲成灰。"传令哲别,即刻探查金国边境布防。"他忽然扯下墙上的辽地舆图,用匕首狠狠划开上京位置,"让汪古部准备,该让完颜珣尝尝背后受敌的滋味了。"
兴庆府的佛塔下,西夏崇宗李乾顺捏碎金国使者送来的庆功酒盏。
碎瓷扎破掌心,鲜血滴在盟约上"河套五州"的字迹上。"嵬名令公,"他盯着北方漫天星斗,"集结十二监军司,三日后兵发萧关——金国人怕是忘了,狼从来不会只满足于啃食残骨。"
而在临安城的茶楼酒肆间,说书人惊堂木重重一拍:"列位看官!想那大辽自太祖耶律阿保机起,南征北战两百载,谁能料到今日......"
话未说完,楼下突然传来孩童哭喊:"爹爹!金兵抢米粮啦!"哄闹的人群瞬间作鸟兽散,只留下窗边书生望着《澶渊之盟》的拓本,在寒风中喃喃:"唇亡齿寒,唇亡齿寒啊......"
宣和七年深秋,黄河浊浪卷着碎冰拍打着岸边,金兵的铁蹄踏碎了汴京以北最后的安宁。
完颜宗望的东路军如黑色潮水漫过燕山防线,雄州城头的宋军军旗还未升起,便被弯刀劈成碎片。
"搜粮!一个粟米也不许留给宋人!"金兵百夫长的嘶吼声中,冀州城外的麦田燃起冲天大火,老妪抱着半袋麦粒被踹倒在泥地里,金黄的麦粒混着血污渗入焦土。
真定府的市集中,金兵将孩童挑在枪尖示众,少女的哭喊声被皮鞭抽打的闷响淹没。
当铺老板颤抖着交出传家宝时,却被一刀刺穿咽喉,"南蛮也配用纯金簪子?"金兵狞笑间,随手将鎏金步摇插进怀中,靴底碾过满地字画典籍。
护城河上浮满尸体,鲜血将整条河水染成诡异的紫红色,顺流而下的残破书页上,"清明上河图"的题跋墨迹未干,便被血腥气浸透。
磁州百姓躲进地窖,却被金兵用烟熏出。
"男人充苦力,女人送军帐!"金兵押着数百青壮走向工地,老者因体力不支倒地,当即被狼牙棒砸碎头颅。幸存的妇孺被驱赶着列队,发间的银饰在寒风中叮当作响,如同送葬的丧铃。
沿途村庄化为废墟,祠堂里祖宗牌位散落满地,孩童的虎头鞋孤零零挂在断壁残垣上,在风中摇晃。
黄河渡口挤满了逃亡的百姓,渡船超载倾覆,绝望的哭嚎声中,金兵的箭矢破空而来。
岸边堆积的尸体越来越高,野狗啃食腐肉的声响与北风呼啸交织,昔日繁华的河北大地,此刻只剩满目疮痍。
汴京城头,宋皇望着北方冲天的狼烟,手中的瘦金体御笔"天下太平"墨迹未干,便被颤抖的指尖揉成废纸。
寒夜的大名府城外,枯树桠间垂落的草绳突然绷紧,三名金国百夫长的坐骑被绊得人立而起。
黑暗中飞出数枚透骨钉,钉入金兵咽喉的瞬间,三道灰影从破庙残垣跃下——正是丐帮八袋弟子,打狗棒法如毒蛇出洞,专攻下盘。为首弟子扯下金兵头盔冷笑道:“当年你祖宗在汤阴烧杀时,可曾想过有今日?”
卫州官道上,十二名金兵押送粮车行至峡谷,忽闻崖顶传来梆子响。
“杀!”
三十余名壮汉手持农具、朴刀俯冲而下,领头老者白发飞扬,一杆杨家梨花枪直取金兵主将面门。
“我乃杨再兴之孙杨烈!”枪尖挑飞金兵面甲,“今日为祖父雪耻!”混战中,一名青年掷出九节钢鞭缠住金兵脖颈,赫然是岳飞三子岳霖的后人,鞭梢淬毒,中招者片刻间七窍流血。
相州城内,金国千户在醉仙楼饮宴正酣,突然烛火全灭。
“拿命来!”黑暗中竹筷如箭,瞬间封死金兵大穴。待火把重燃,只见十余名丐帮弟子已将金兵围住,为首的净衣派长老亮出李氏铁枪:“我父李宝血战唐岛时,你们金狗就该死绝!”铁枪横扫,将千户的佩刀震成两截,刀刃落地声混着金兵惨叫,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寒鸦。
这些自发反抗的义士,或藏身市井,或隐匿山林。丐帮弟子利用遍布天下的情报网传递消息,退伍军官们则凭借精湛武艺指挥作战。他们昼伏夜出,专挑落单金兵下手,有时是劫杀传令兵夺取情报,有时是突袭粮队断敌补给。
每当有人牺牲,便有更多忠良之后、江湖豪杰接过复仇的旗帜,在黄河两岸织就一张令金兵胆寒的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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