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吱…”
极其轻微、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在死寂的厨房里响起。
一块青砖被小心翼翼地撬动,然后被无声地取下。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
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露了出来,一股混合着陈年灰尘和金属特有冰冷气味的怪异气息幽幽地飘散出来。
沈浪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他放下工具,毫不犹豫地将手探进那个冰冷的洞口。指尖最先触到的,是粗糙的麻布包裹。他用力一拽,一个沉甸甸的包袱被拖了出来。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包袱被一一解开。没有炫目的光芒,只有一片沉甸甸的、压手的冰冷。
黑暗中,是金条那特有的、内敛而厚重的哑光;是银元摞在一起时沉闷的撞击声;是成捆的、边缘锐利的崭新钞票散发出的油墨味;还有那些镶嵌着宝石的首饰,在绝对的黑暗里,偶尔反射出窗外一丝微弱星光时,才陡然迸发出一点幽深诡谲、转瞬即逝的冷芒。
沈浪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快得惊人。他将这些冰冷的硬物重新包裹、捆扎结实存入了储物格内。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走到那扇蒙尘的后窗边,侧耳倾听。
外面只有风声呜咽。他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拉开门,闪身融入浓墨般的夜色里,将那扇吞噬了无数秘密和财富的腐朽之门,连同娄家昔日的荣华与此刻的破败,一起重新锁死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
冰冷的夜风刀子般刮在脸上,背上沉重的包裹像一块块巨大的寒冰,紧贴着脊梁骨,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砭人肌骨的凉意。
沈浪的脚步依旧迅捷,却比来时更沉,每一步落下,都像踏在冻硬的土地上,发出轻微而沉闷的声响。
他专挑最僻静、最黑暗的胡同走,身影与两侧高耸的院墙融为一体。
拿完这处娄家的藏宝,沈浪没有去拿许大茂藏起来的那部分财宝,因为那是他许大茂的罪证,他要让许大茂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这是对弟弟沈涛的保证。
回到家中喝了一口水,沈浪坐在桌子上沉思着。
他深知许大茂现在与李怀德现在是狼狈为奸,在革委会内部的势力盘根错节,直接出面无疑暴露了自己今天潜入的事情。
他需要一个绝对安全、无法追查的方式将这把“利刃”递出去。
按照沈浪原来的计划,凭借着和李怀德交好,在这个动荡的年月里可以让自己在轧钢厂里能自保。
看来人情终究抵不过利益。财帛动人心,现在许大茂和李怀德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自己只不过是他们的绊脚石。
是时候摆脱李怀德了,靠人不如靠自己,做就要赶尽杀绝。
想清楚后,沈浪将证据用油纸包好,仔细检查了一遍。
然后从不同旧报纸上剪下铅字拼贴而成一封举报信,内容极其简洁,只点明“许大茂严重违法乱纪、迫害革命群众、侵占抄家财产”,并注明“证据附后,请革委会领导明察”。
信中没有任何个人情感色彩,只陈述“事实”。
他没有选择邮寄,而是选择了一个更直接但风险可控的方式:在凌晨时分,将装有举报信和证据的包裹,趁人不备,塞进了市革委会吴主任办公室的门缝里。
沈浪早就听闻这个吴主任嫉恶如仇,为人正直,是个难得的好官。
风暴降临,几天后,一股紧张而诡异的气氛在轧钢厂革委会内部弥漫开来。
关于许大茂被“上面”盯上的小道消息不胫而走。
沈浪表面平静,内心却紧绷着弦,留意着任何风吹草动。
市革委会高层震怒。
许大茂的行为,尤其是迫害娄家和侵占巨额财产,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下是绝对的“高压线”。
调查组以雷霆速度秘密成立并展开核查。调查结果触目惊心。
许大茂的狡辩在铁证面前苍白无力,他试图攀咬、转移视线的伎俩也被早有准备的高层识破或压制。
在一个同样寒冷的清晨,一辆带有革委会标志的吉普车呼啸着驶入南锣鼓巷。
在全院人惊愕、复杂(有幸灾乐祸,有难以置信,也有兔死狐悲)的目光注视下,面如死灰、被摘掉了帽徽和红袖章的许大茂,被两名表情严肃的纠察队员押上了车。
革委会随后贴出布告,宣布许大茂因“严重违法乱纪、贪污腐化、迫害革命群众、侵占国家财产”等多项罪名,被开除一切职务,移送司法机关依法严惩(收监入狱)。
因许大茂抓捕后的供词,轧钢厂革委会主任李怀德同样被撤销职务,依法移送司法机关进行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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