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来过啊,这有什么稀奇的?男人不都那样吗?他现在都考上举人了嗦?怪不得一直没见过了。”朱氏回答道。
“哎呀,这可真有意思!”
萧生像是听到了很有趣的故事,但没跟朱氏多闲聊,闲扯几句后直接离开。
……
几天过后,下岭村。
这天,府衙的人刚刚来收过税,自从鱼考上举人后,经济宽裕,家里税也减轻了一大半,交那点税银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西西姐已经二十二岁了,三倍人头税是不变的,自然免不了被邹娘一顿数落。
家里,鱼浪正在收拾东西,根据以往经验,春闱在三月中旬,现在二月初,临河县到京城洛安一两千公里,路途遥远。
由于举人身份,被爹娘拉着拜访了些远方亲戚,耽搁了不少时间,时间很紧了,得立马动身。
动身之前需要到县衙开结具,拿些路引符碟什么的,当然拿钱也是很重要的一点,进京赶考朝廷是要给予支持的,能拿个二三十两银子。
……
临河县衙。
这几个月,鱼浪偶尔会往县衙跑,至于为什么,那是因为樊诗月已经在临河县拜官,已经是临河县的县丞,因为本县是中州县,官居从八品,在临河县也是二把手的存在。
她基本都在礼房的案桌上办公事,一般人都不能进,但鱼浪是举人,勉强可以去。
“诗月,新年好啊!”鱼浪见到了她,笑嘻嘻的打招呼。
樊诗月现在是官了,改变了原来的大小姐装扮,现在的她发髻高挽,丹眉上扬,凤眼下描,面容白皙,琼鼻挺直,多了几分英气,尤其是一袭绯色官服,举手投足间的沉稳,尽显为官者的从容与自信 。
樊诗月正在写什么东西,没搭理他,鱼浪继续开口:“诗月,你今天可真漂亮。”
“鱼公子,你现在怎么这么轻浮?”樊诗月脸上有点不悦,淡定的放下笔,把写的东西盖上。
轻浮?怎么能说轻浮呢?男人只对喜欢的女人轻浮!
“还有,这里是府衙,在有人的情况下不要这么叫我。”樊诗月补充道。
鱼浪恭维道:“好的县丞大人。”
“你又来这干嘛?别说是来找我闲聊,我可没空。”
鱼浪解释:“我当然是来找你,但不是闲聊,我要动身去京城赶考,来找你办结具文书的。”
“我还以为你把自己的事都给忘了呢,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才来找我。”
鱼浪笑道:“怎么可能忘,等我中了进士,还要回来娶你呢!”
“呵呵,还进士,恐怕你已经赶不上春闱了。”樊诗月面无表情的整理公文。
“赶不上?这不还有一个多月吗?”鱼浪惊讶了。
樊诗月解释:“礼部新公文,今年的春闱定在二月底,目前只有不到一个月了,而且考试前的几天还要到礼部填名认身,所以你赶不上了!”
“啊?这事你怎么不早说?完了完了完了!”鱼浪感觉天要塌了,急得来回踱步。
“自己的事自己都不上心,还怪我没提醒?谁叫你一定要过完年再来。”
“不行不行,你赶紧给我办好文书,我要立马动身!”
樊诗月反问:“你去过京城没有,知不知道京城有多远?该怎么走你可又知道?”
“没有,我还从未出过省城。”
樊诗月叹了口气,接着表示去京城洛安路途遥远,超过好几千里,而且中途艰难险阻,想在半个月内到几乎是不可能的,甚至那些东南边的考生在乡试后就会出发,提前到京城安顿落脚。
听了樊诗月的阐述,鱼浪感觉天已经塌了,急得团团转,问道:“县里的其他举人呢?”
“他们早在年前半月就出发了,可能已经到了京城,最慢也到了长安。”
“靠,你怎么不告诉我,我也好同路嘛!”鱼浪无语了,长安是大维朝的第二大都城,距离上相当于走了一半,但是前一半比后一半难走得多。
“别人可不愿意跟你同路。”樊诗月顿了顿继续说:“所以我劝你还是别去了。”
“不不不,我一定要去,你先给我办好文书。”开什么玩笑,不进京赶考中进士,怎么好借名娶她?
鱼浪突然想到什么,又问:“你是不是也答应了那个唐岷,要是他考上进士,也能娶你?”
“当然不是,我只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再答应别人,我又不是什么廉价的货品。”
“噢,那就好!”不知道怎么回事,鱼浪总感觉那个唐岷是他的绊脚石。
樊诗月又提醒:“还有一点我告诉你,这次考试是在京城,不像上次你还有前辈带路,你恐怕连路都找不到。”
“不是还有堪舆图和路引吗?我又不是傻子,可以问嘛!”鱼浪不认同。
“好吧,我再提醒你,别人都是提前去京城安顿,考试是在这月底,北方还是厚雪连天,可不像上次乡试那样还有桥洞给你睡,你要是睡在外面,第二天就得冻死。”
她居然还知道上次乡试他睡过桥洞?!
鱼浪摆手:“这个我当然知道,你就不用管了,你这么劝我别去考试,难道想违约,不想嫁给我?”
“说得好像你已经考上了一样。”
鱼浪闻言纠结了一下,他喜欢樊诗月不假,但也许真如西西姐所说她并不喜欢自己呢!要是真心的,怎么非要设一个门槛。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能考上功名,对自己也是好事,催促她赶紧办好文书动身进京。
“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是吧?”
樊诗月一边指着身后后的大维堪舆图一边继续给鱼浪普及地理知识:“从我们临河县出发去京城有两种走法,要么北上,先到中汉再到陈仓,再到长安城,我们西都路艰难,这期间怎么也得走大半个月,然后又走渭水潼关,再到洛安京城,又得走至少半个月,所以你肯定是到不了的。”
“那还有一种走法呢?”鱼浪问道。
“还有就是走水路,先南下小岭江,再下长江,到荆州再北上,不过这期间绕路也远,时间都是一样的。”
“这么说来,京城我是到不了了啊!”鱼浪感慨道。
樊诗月:“你说呢?”
“诗月,你到底喜不喜欢我?”鱼浪还是直接问一句。
“喜欢不是靠嘴巴说的,而是要拿出实力和行动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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