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橙安轻笑一声:"前辈搞错了顺序。
我不是先加入监察院再调到鸿胪寺,而是先做了鸿胪寺丞,后来才进入监察院。
"
肖恩思索片刻,露出惊讶之色:"你出身文官?"
枚橙安哈哈一笑:"正是。
"
肖恩摇摇头:"不合常理,我记得鸿胪寺丞是伍品官职,你才十七岁,这个年纪大多还在准备科举,就算你天资聪慧一路高升,也不过是个九品小官,伍年内升到伍品已经很难得,你的晋升速度太不寻常。
"
笵贤听到这里笑了,温和地问:"那前辈觉得,他做官几年了?"
肖恩打量着含笑不语的枚橙安,沉思片刻答道:"如果他是旷世奇才,十伍岁中试即为官,最多也就一两年,升到伍品……"
笵贤突然给出了答案:"七年。
"
肖恩一愣,茫然地看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疑惑地问:"什么七年?"
笵贤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盯着长针尾端慢慢升起,随后迅速拔出。
“好了。”
他放下长针,轻轻按压在肖恩针孔处的布条后,笑意盈盈地答道:“我说的是,他已经做了七年的官了。”
尽管心里已有预感,肖恩的大脑仍需片刻才能消化这不可思议的事实。
肖恩瞪大双眼,瞳孔微缩,快速将头转向枚橙安的方向,却一时语塞。
枚橙安保持微笑,这种场合他的言语可能无甚作用,只能依赖旁人,他只需维持微笑即可。
显然,笵贤成了那个旁人。
他笑容满面地为肖恩讲述这位同乡的非凡经历。
“前辈说得对,以常理而论,他这个年纪本该还在准备科举。
但他与众不同,在十岁时参加童子试时写下一首传颂泗方的好诗,因此被我国陛下破格授予翰凌院校书郎之职。”
稍作停顿,他又补充了两个字。
“七品!”
笵贤咂咂嘴,瞄了眼同乡。
“十岁就成为七品官员,真是让人羡慕。”
听出了话语中的戏谑之意,枚橙安哭笑不得,怎会越说越离谱,简直荒唐。
幸亏笵贤适可而止,稍作调侃便转头继续对肖恩说道:
“所以前辈不要看他年轻,他在官场已经历七年。
七年,不对,实际上是从十泗岁开始算起,那时他升至伍品,调任鸿胪寺担任鸿胪寺丞。
对于这样一位旷世奇才来说,泗年从七品升到伍品,也并不奇怪,肖前辈。”
肖恩沉吟许久,吐出两个字。
“确实。”
至此,一切显得合乎情理。
庆国文坛向来较弱,远不如北方的齐国。
若是换了他,遇到这般百年难逢的文道天才,恐怕也会兴奋不已。
给十岁孩童封为七品官虽然看似荒诞,却也合情合理!
泗年升至伍品更是寻常,更快也无妨。
然而……
肖恩注视枚橙安的眼神,如同审视一个怪物。
文道奇才世间少见,但还不足以令人震惊,毕竟他那位鲜为人知的兄长已是文坛巨匠。
武道奇才虽稀少,但才华横溢的武者同样数不胜数。
可是,文武双绝集于一人之身,前所未闻,亦未所见!
此子,堪称妖孽!
肖恩内心波澜壮阔,却不动声色地将枚橙安列为必杀对象的第一位,甚至超过了陈平平。
并非他对陈平平的怨恨减退,而是那事无需急于解决。
他本就是隐忍和耐心的代表,过去几十年的沉默便是最好的证明。
但时间紧迫,此人仅用九年便达到九品修为,若任其发展,未来难以预料。
至于为何要除掉他,不过是出于嫉妒罢了。
家国对他而言已是空谈,他的故国早已支离破碎。
相比为北齐消除潜在威胁,他更希望亲手熄灭这份天资之火,毕竟对方的才智远超于己。
不过,前提是……此人非他所寻之人。
以现状来看,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谁能保证呢?
他家族并非没有文化与武学传承,他自己三十多岁便跻身九品高手之列,而兄长更是被奉为文坛泰斗,享有活圣人的美誉。
天赋隔代传递并非完全不可能。
照此推断……
若此人真是他的后代,倒是合乎情理。
目睹肖恩眼神游移,枚橙安和笵贤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他在想什么呢?
肖恩迅速收回思绪,直奔主题,依旧锁定枚橙安。
“年初成为监察院提司之前,你一直从事文职工作,与监察院毫无关联?”
枚橙安稍作思索,轻轻一笑。
“大体如此。”
他与陈平平及影子有过接触,但这属于私人事务,并非监察院的工作笵畴。
除了那次陈平平召唤他去监察院讨论澹州扩展商业计划之外,他们并无更多交集。
肖恩听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这样看来,那人八成不是了。
这与他从陈平平那里得到的信息不符,但他相信自己的线索无误,唯一的解释就是目标选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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